“对于这伙贼人的身份关兄可有头绪?”郭诲在马上幽幽开口。
“那伙人能与你们打的有来有回,想必他们主子是真想要我命。”蒋璟冷哼一声,眼神中尽然失望地仰头看着郭诲继续说:“你说会是谁呢?”
郭诲被盯得心中一颤,蒋璟在怀疑蒋琛。
郭起悄悄与他说过蒋璟与宫中皇室关系的奇怪之处,加之儿时与少时经历以及程庚与向煊霖的“小道消息”他自然推敲出煦王的处境困难。
只是这四年都平安无事,怎地他一出煦南就派人马追命…偏偏得求个师出有名。
“有我郭某一日,殿下就无需为性命担忧。”郭诲下了如此担保,求得蒋璟些许心安。
刚好此时日头偏西他们正向南行进,光透过层层枝丫洒在郭诲的背后,让郭诲的脸看得不清楚但却如当年桥上一见一样深刻。
蒋璟花了二十余年去认识自己的父母哥姊对自己并不爱护,但真正接到即刻前往封地的诏书时,真知道自己的同胞兄长派人追杀自己时,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要碎了。
“本王一向相信郭侯。”他的心为郭诲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剧烈跳动着。
“还有我和飞霜啊,一定会保护关兄平平安安地回到煦南!”小麦色的皮肤衬着湖蓝色的眼睛格外地亮。
蒋璟少有地露出个抿嘴笑,郭诲和郭、柳二人以及对自己颇有微词的程庚和向煊霖都是坦坦荡荡的人,他们面上予人如何背地里就是如何,这些人活得简单。
“在煦南四年并没有遭遇如此大的刺杀,或许碍于师出无名。”他虽说不与蒋琛长于一处,但也常常见到,他是什么秉性或许要比少时便离京出征的太子伴读郭诲了解地深的多得多。
看来关于此次刺杀蒋璟与郭诲的想法不谋而合。
经过连夜的赶路他们终于在次日一早到达河中县。
可惜,地图上的河中村历经洪灾大部分人已经逃难而去,只剩□□力不好的老人与来不及逃走但幸存下来的村民。
看来他们没有办法很快换上新马车,只好借宿一晚明日看看有没有运气在途中遇到马商。在县中转了一个白日实在找不见一个还在营业的客栈酒家,需要先借村民家落脚。
“贵人,今晚就委屈你们在屋里睡一晚。”
郭起掀开门帘见只有一个屋子便问主人家:“那你们睡哪?”
王大才露出一个窘迫的笑:“也只一夜我们在外面棚下睡便好。”
郭起平日行军,不考虑是否有床榻,拒绝道:“虽是夏日这地也湿冷,恐怕对孩子不好吧?”
王大的孩子看着有六七岁,认生,只敢远远地小心打量他们一行人。
“贵人心善,这有棚帐已经很好,刚发洪水的时候更糟。”蒋璟意识到王大或许是因为他们借宿所给钱财丰裕,便让郭起心安理得地接受村民的好意。
“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
“好。”一副热心肠的送走王大,郭起一回身就撞上柳飞霜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
“今晚依旧要小心。”
就算柳飞霜不说,昨日才打了一仗豺狼在后,这村子又是这般境况,郭起又不是没心没肺怎么睡得安生?
“我记得的,那年平寨雪灾我差点下了锅。”郭起忙着整理床褥,一边回想当年场景。
宝宁十八年冬,当时郭老将军还在平定契丹,滨州平寨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雪,本应完成任务回到中军大帐的郭起被困平寨。
大雪封路,本就粮食不多的村民更是难上加难,郭起这个外乡人也成了目标食材之一。
当时年幼,意志不如现今坚定,虽然也知日日食雪抵饿,但终究没防住热粥的诱惑,如果不是柳飞霜日夜兼程攀山越岭到了平寨,当年他真就命断于此。
“郭老将军为何没有上表朝廷陈述雪灾如此之重?”蒋璟去倒茶,先开盖发现壶底浑浊便又盖上,连着杯子也扣过去。
郭诲则非常快速地瞥了蒋璟一眼,当年滨州雪灾朝廷不是接到父亲的加急塘报拨款救灾……难怪会不进滨州城取直前往平寨。
“当年确实平寨更危险。”既然是陈年往事,蒋璟也不涉政,这事多提并没有用处。
可郭、柳二人是亲历者,他们见过大雪压塌平寨房屋无数,百姓流落路边多得是冻死的尸骨,打湿的柴火无法取暖……
等到朝廷开山救灾平寨百余户只剩下三十几户。
诡异的安静后,郭起请蒋璟上床休息,刺杀加上两日赶路应会给他虚耗不轻,公主似的身子就需好生照料。
“只一张床,郭兄受了伤还是给他睡。”他说出口又觉得多余,毕竟郭起已经说了只是气急身体没跟上罢了。
果然郭诲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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