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实为了给自己开罪也如同上次供出许家秘辛一样供出了田武的私产,也就是今晚去查的那荒园。
林子里被惊动的鸟带着一丛叶子也发出声音,月光下园子里的一行人格外明显。
“我真的不知道啊!!!田武的死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林实往两边瞅了瞅,嘀咕一句:“我给你们提供线索,官府得给我点赏钱吧……”话外的意思是他是真的还知道点什么?
程庚立马将贴身的钱袋取下来:“我身上就这么多。”
“那个时候田武的老母生了场大病,你别看田武是个截道匪,是个大孝子,”林实回想着当年的事,手里转着钱袋,摸索着有几块银子:“郎中是不抵用啦,就去求神拜佛。突然有一天他说有个教派能救他老母,似乎有什么条件,应该就是让他下山做点什么吧。”
“教派?”
“嗯,不过那个教派也真挺神的,他老母确实又活了好几年。”林实轻啧了一下嘴:“不过就算他老母没生病,也是要下山的。”
“当年官兵剿匪你们就没有躲起来的,全都从良了?”
“往哪躲啊,程大人你不知道当年主张剿匪的人是谁吧?”林实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煦南剿匪是在宝宁二十年,率领官兵剿匪的正是刚回到煦南的平北王郭定山。
“那可是郭定山!”林实想着土匪大部分都是莽夫,但不是傻子,一听到郭定山的名字就做鸟兽四散了。
州志在前几年被烧毁过,因此很多事情都记载的不详尽,平北王剿匪的这件事还是办案时从百姓口中听说的。
“你下山之后就找上了田武,当年的教派叫什么你可知道?”
林实摇摇头,说那名字奇怪的很。
程庚见问不出什么了,准备回州衙,至于林实要在衙里待几天了。
“咻——”破空声从背后袭来,还没等程庚等人反应,林实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有刺客!防备!”衙役迅速踩灭了灯芯,然后卧倒在地。片刻之后,众人月光下慢慢爬起来,程庚第一时间去查看林实的情况。
没救了,重箭直接刺穿颅骨,林实也当场没了呼吸。
刺客很明显是冲着林实这半个知情人来的,刚刚他想不起来名字的教派到底是什么。
“大人要去林中查看吗?”
程庚摇摇头:“不必,我明敌暗,不利。”起身掸了两下袍子,吩咐道:“把尸身带回衙中处理。”
等回到州衙,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了,程庚让夜里出勤的衙役今日休班,他自己则准备休息个把个时辰去侯府拜访一下郭诲。
辽疆侯府的主仆一向起得早,等程庚辰时二刻来得时候早早就用完了膳食。
“案子有进展了?”郭诲将木棍扔到一边,让程庚去亭子里。
程庚将手中布袋中的莲花青铜盒打开,那枚玉璏一露出全貌,郭诲便少见的情绪波动了一刹,随之问:“这玉璏你从何处得到的?”
“还有一块肩吞,你看可认得?”伸手将帕布一同递给郭诲,里面包的是那块碎裂的?疏肩吞。
郭诲并没有迟疑,张口介绍:“这两个物什皆属于父帅。”
程庚心中的钟好似被谁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缓缓问道:“郭伯父?”
对面的人点点头,肯定他的疑问。
“伯濯,如果我说当年平北王府的事儿或许并不简单……”
郭诲没等程庚后半句说出口,就打断了他:“我会如你能想象到最坏的结果那样。”
儿时相识,郭诲的秉性程庚可是比了解自己还要清楚几分。
“在查明之前,我不会和知州上报的。”程庚只能在自己职能范围之内予以郭诲帮助。
郭诲本来就不想拉程庚下水,如今他这么提也让郭诲放心了。
“但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别太担心我的乌纱帽。”程庚补充道。
郭诲歪头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向程庚:
“程家几代才出来个文官,放心吧。”言外之意,郭诲会自己调查。
“那个船夫为什么要杀船客?”郭诲没袒露自己已经知晓船夫来自东北军。
“田武作恶多端,虽然说不上四处结仇,但几个月前与张文忠在西市交易时发生争执。”
二人的矛盾并不难查:“田武偏说张文忠少给钱,张文忠说自己已经给了钱,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眼见的田武准备打人了,张文忠才又给了一份钱。至于蓖麻油嘛,张文忠的亡妻是剑南道人士,生前他们还做过榨油的生意。昨日也是张文忠以道歉为由给田武请到船上的。”
“张文忠就是船家的本名?”郭诲听着程庚的叙述,田武应该是死者,张文忠事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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