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煊霖问。
郭诲放下手里的书,说:“出了点差错。”
向煊霖给郭诲治好了腿之后就自己住在侯府北苑的竹馆,没什么事也不会来南苑,因此并不知道他们白日里发生了什么。
“如我之前说的,煦王算是个心性纯良的人,不论是朝堂党争还是江湖纷乱,都是从心罢了。”郭诲对蒋璟的印象似乎正从封侯的那件事中转变过来。
向煊霖这下也觉得蒋璟给郭诲下了迷魂药。
毕竟程庚是个人精,他都觉得煦王深不可测,不宜深交,偏偏郭诲觉得他是个良善的。
向煊霖心里盘算他得找个时间跟程庚做个托付。
郭诲在战场上面对了太多非生即死的问题,到了煦南也拿着非生即死的态度看着以后的路,脑子里只有兵法没有阴诡之计。
而最近发生在煦南的几次命案偏偏又指向东北、指向郭家,不得不防着朝廷会不会因为此事再对辽疆侯府动手。真到了那时,安在煦南四年的、名为煦王府的那把刀一定是第一个砍向侯府的。
“如果真是我认错了人,不过是死罢了……”郭诲想着或许他就应该死在最后的相曲之战,死在安州之外,然后被横着抬回盛阳。接着郭诲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能让我死的明白些。”
“侯爷!”郭起破门而入,两人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侯爷,张家婶子送来封信!”一封折的整齐的信就被放在了郭诲面前。
信封上的“郭小将军亲启”是郭家旧部对郭诲的称呼,这封信到底出自谁手?郭诲展开信纸,见是一纸空白,便让郭起去取草木灰浸水。果然信上字迹现了出来。
“末将拜别郭小将军,至此案终了末将不负东北军,不负平北王府上下百余条性命,不负郭老将军。”
“张家婶子何在?”郭诲急忙问。
郭起摇摇头:“应该已经走了。”张家婶子的丈夫二十几年前就战死了,这些年来在东市买馒头为生。她拒绝了侯府的帮助,这次送信是她第一次来到侯府。
“谁写的这封信?”向煊霖问,郭诲眼神晦暗,时间如此巧合,只有船家这一个选项了。
“今天游湖时有一艘船起了火,船家与船客都因此丧命。”郭诲把信折好伸向了烛火,等它慢慢被烧尽,郭诲才松手给残余的纸扔到脚下给一脚踩灭:“船客当场就被烧死了,而船家是被救上岸后毒发身亡。”郭诲递给向煊霖一个眼神,他也明白了。
这次的火并非意外,而是船家有意为之。这位船家怕不是曾经效命于东北军,而这次说是犯罪倒不如说是为了平北王府复仇。
“你可认识他?”郭诲对于向煊霖的问题只能摇摇头,船家的脸有旧伤并不能辨别他原本的长相。
郭诲把信封交给了郭起,相比于郭诲,郭起在东北军的时间更长,或许他能对这个字迹有印象。
可惜,郭起也摇摇头,东北军人数庞大,他作为假面斥候接触的人更少,实在不能一时想起。
“只能明天去州衙问严书了。”死者是谁?他与当年平北王府灭门有什么关系?当年灭门惨案是否并不单纯?
向煊霖没有说话,因为平北王府灭门的原因在东北各家族眼中根本立不住脚,但一切鞭长莫及,东北到东南,他们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来上天不想收你郭伯濯,至少在查明灭门真相之前。”向煊霖目光如炬地看着烛火对面的郭诲,眼神在跳动的火苗中愈发坚定。
“你觉得是谁想把当年灭门案再次翻出来?”向煊霖问。
从许东峰、江生一到这次的船夫,从东北军刀、贝甲到这次东北军属士,没有人在背后做推手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就目前而言,郭诲没有一个可怀疑的对象。但想到之前郭、柳二人的探查,他吩咐郭起:“阿起,去你仔细查查六年前消失的那个教会。”
“我们来猜猜这次被害者是不是也是教众。”
城外,程庚前面是提灯照明的衙役,身后四个衙役死死地押着一个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众人行至一拍篱笆外停了下来。
程庚问:“是这里?”
男子木讷的点点头。走在前面的衙役合力撞倒脆弱不堪的篱笆门。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屋子的木门被风一吹都嘎吱嘎吱作响,险些要掉下来。
“这里是田武的家?”程庚让衙役私下搜寻。
“他当土匪之前住在这儿的。”男人回答:“一般人不知道这地方,他才敢把那东西藏在这儿的。”
程庚让男人带路去找他口中说的东西,见他用被拷住的手指向屋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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