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藏止步沉默了许久,她确实已然懂了。
良久,收拾好情绪,她转身抬眸看着阁主的房间,已经不想再与阁主说什么了,至于是谁打晕了她,那也已不重要她不会再去想。
然而此时,似乎商议完事情、几个楼主正从阁主房间中陆续走出。
看到忠楼楼主的面孔,怀藏呼吸一窒,那画面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痛苦而耻辱的别过去目光。
待几个楼主走近,她与其她的人跪地见礼,听着脚步声远去,才爬站起来。
进入阁主房间时,看见蓝袍的药师也在旁儿,她上前只余光瞧了阁主的位置,便跪伏在地:“拜见阁主。”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眼看得出来哭过。这从进房始就落到了臂搭着椅座扶手的阁主的眼,他与药师对视了一下,问她:“有所长进么?”
“是。”其实,怀藏并不知他说的长进是指什么。
“很好。——今夜你们便随我离开无光阁,此日的事不许再犯,往后听令行事。”
“是。”怀藏顿了下,未有抬头、说明自己的来意,“请阁主将属下的剑赐还。”
“你的剑便暂留在此吧!”
阁主身子往后靠了一下,改手抓着扶手上的弧处:“不太爱笑,这样的性子,携剑于身,明眼人一看就会想到杀手。”
听到“不太爱笑”几个字,怀藏心眼泛酸,泪珠往下掉了一滴,莫名的倔强:“那是我的剑。”
“你还没学乖?”阁主声音中染了一丝明显的戾气,语调也高了。
这一声教怀藏惊觉起对方的手段,惶恐把头埋得更低了。
良久,阁主转头向药师,做了个手势。
药师会到意,靠近怀藏、手指摸出三根极细的银针,于怀藏尚趴着头,没任何察觉之际,扎进了她颅顶的穴位,并以掌力拍深了进去,没不见影。
瞬间,怀藏委顿于地,似只受伤的鸟。
她只觉着体内充盈的内力变得空荡荡,然后浑身酸软无一丝力气,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几欲疯狂了,泪珠子滚滚不迭,激动:“武功,武功,你废了我武功!还我武功!”
“蜈蚣,蜈蚣,要我还你条蜈蚣?”
药师却是突然笑,回身对阁主示礼,便果然甩下一只黑光油亮的硕大蜈蚣落怀藏身旁,而后阔步离去。
那蜈蚣扭动了两下脑袋,极不识趣的沿着衣缘爬到了怀藏身上。
看到这么一节,怀藏闭眼把头扭向了一边,伤心呜咽,犹如雨打梨花,感受那细密轻微的触感爬动,身体剧烈的颤抖,当所有的痛苦汇聚到一处,又一次的崩溃了。
将她的情状落到眼里片刻,阁主才从椅座上起身,到怀藏的跟前低身下去时、随手挥走了虫子,然后抓住她柔软的手掌,将内力传了几息于她体内。
怀藏感受身体回了些劲,挣扎着爬起上半身,与阁主面面相对。
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
为什么,又要对她好又要对她坏呢?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有个人的双臂,能让她躲一躲,允她哭一场,可她知道绝对不是对方,绝对不是。
他对她赶虫以外的所有做法,让她已然再也无法靠近他了。
可是忍不住她还是想看一看他面具后的真容,便不知不觉探出了手。
然而,被阁主抬手挡住,低喝:“大胆!”
怀藏垂眸了少少,解下脸庞泪湿的面纱,抓住阁主的手放在自己的脸畔,忽然低头重重咬了下去,可是咬着咬着又慢慢松开,那是不敢真咬。
因而,阁主也放下了抬起来要掴她的手,只从颈子捏住她的下颔:“你真是天生脑后长反骨。”
“你根本就不懂。”她呜咽了一声。
这日,夜黑无月,几辆垂挂风灯的马车保持相同的快慢,前后脚的穿出蔚林迷阵到了外界。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怀藏有了新的身份与名字——良家子玉独儿。
怀藏初听这名字时,觉着有点像娼妓之名,不过有些人听这名字时,竟然会异口同赞出一句“果然是天下独一无二之美玉”。
听得多了,怀藏再听就会有些颦眉,这便是厌了的感觉。
姓玉名独儿罢了,为何要说得这么腻。
然而后来怀藏有时候也喜欢上了这个名字,因为仿佛一语成谶应了一个“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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