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后备箱那么小，加上行李还能装下什么仪器？”他的声音温度骤降。
“这我可不懂，鲸吉会解释的吧？”艾米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会是暗星的尸体吧？”
“不是！”艾米冲口而出，眼眶有一瞬热流涌动。
他化为了血肉的粉末，洒在了巫师岭的漫山遍野里，落在他时常驻足的玫瑰花田里，永远的定格在那片向阳的山坡上。鲸吉告诉过她，不用为他立碑，能和他曾经喜欢的事物一起，就足够了。每次祭拜完鲸吉的家人，她都会走到那片荒无人烟的战场，缅怀她的神，为他落泪。
“宝贝，你跟她有过命的交情，你知道的。我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我只是希望她能信任我。”蝰蛇的语气彻底到了冰点，“但我们只是队友，我不会为你睡地板的。里面还是外面，你自己选。”
床的一侧靠墙，睡外面保不准半夜就被他挤到地板上去了，艾米只好选择在里头贴墙侧躺着。蝰蛇又高又壮，这张小床就是睡他一个都满满当当，艾米稍一瞌睡肌肉放松就直接压在了他这床人肉垫子上。
“嘶。宝贝，你有点重啊。”蝰蛇托着她，显然她压到了什么重要部位。
“你自己选的。闭嘴，睡觉。”艾米才不管他。
“每次觉得你没什么嚼头的时候，你总能让我有兴趣啊，宝贝。”他调整了姿势，换成两个人占地面积最小的方法。
“你真恶心。口口声声爱鲸吉，却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艾米反唇相讥。
“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宝贝。你可以给一个阔佬性但不会爱他，不是么？我爱鲸吉但显然得不到她，我为什么要为此守身如玉？”
“噢天啊，你这人可真下流。你都还没跟鲸吉坦白心意就说什么得不到她，然后给借口自己碰别的女人。”
“不是你说绝不会让我得逞的吗？我又没乱搞，我只是抱着我的第二个老婆睡觉，怎么下流了？”
“呸，谁是你老婆！刚才谁说的我们只是队友？”
“嘿嘿，你可是付了一金呐，还带我回你家，愿意把你的肩膀借给我。这么好的老婆我不能放过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帮助我，那我就不会纠缠你了。”
“想都别想，流氓。”
“嘿嘿。”
但某种程度上说，他的观点也不完全是狗屁。她给了前男友爱情，却没给他性，而她一直想嫁的阔佬，却从没想过会给对方爱情。她也梦过，梦里的对象是暗星，但不代表她真的想要暗星，她崇拜他，但并不想要他。她觉得暗星和鲸吉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她从心底祝福他们。年少的时候幼稚天真，她鼓励鲸吉和暗星在一起，现在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错的，如果鲸吉没有和暗星一起，是不是就能避开更多的伤害。
而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的追求是不是对的。找一个阔佬，还是找一份精神依靠。找一个阔佬，大概就像跟蝰蛇一起这样，他供给她所需的，她被迫接受他要求的，不太开心，也不太难受。而找一份精神依靠，也不再会是对前男友那样的全心全意付出，她需要被关心被照顾被爱，以承受生活压力为代价。她不知道哪个更难，哪个更需要勇气，哪个更需要运气。
“宝贝，其实我硬件不差的，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蝰蛇给硬字加了重音。
不是吧，他真以为他可以一脚踏两船？！艾米诧异的拿眼角扫他：“什么硬？脑壳硬吗？”
“嘿嘿，你知道的宝贝，胸肌也很硬，代表可靠。”他用了力，那两块铁板硌着她的背，很不舒服。然后他关掉嬉皮笑脸，慢条斯理的抛出真正目的：“不管光塔里有什么，探险队的事鲸吉是认真的。如果我们需要任何支援或者隐秘的交易，都要有一个不在现场的，可以支配我财产的，可靠的团队成员。如果你跟我登记结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我的预授权下执行操作。当然，我们会签别的协议，而且完事后可以离婚。”
“我要看了协议内容再说，而且我不提供性。”
“当然，不会包括这个。”
跟蝰蛇结婚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她会错失掉重要的时间。但他用鲸吉的安全来要挟她，她没的选择。好了，现在不用考虑阔佬和精神依靠的问题了，她也许都得不到。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接受命运然后坦然前行，无法选择便不必选择。
第二天一早，他们告别父母，驱车往山谷去。这个地方地势曲折本就没有路，巫师岭事件后被拓宽的溪流冲出一片洼地，冬季干涸崎岖。蝰蛇表演了一把超绝驾驶技术，硬是碾着灌丛把车开进了山坳里，艾米差点被颠出去。车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停下，艾米认出这是巫师岭缺掉的那一角的碎片。但附近除了丛生的杂草，没有任何房屋的残骸。
空气中传来风响，鲸吉像一只巨大的蜻蜓从天而降。她盘旋，着陆，缓冲，收桨叶一气呵成，在岩石前停下。
“在空中看不到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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