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头有点儿晕,不想拿着。”
“你是不是没喝过酒啊!脸这么红……”王思之摸摸她的脸颊,担心地呼了两口气,随后把垃圾袋从她包里扯出来,“我拎吧,我喝得少,没啥反应。”
李荒用手背探了一下自己的脸,妥协道:“行吧,那酒挺好喝的,我没留神就喝了小一罐……林与风,你扶一下青纯?”
林与风点头道好。
有点儿晕的何青纯有点儿绵软,但更多的是……特别。
她喜欢倒在草坪上躺着,还辣手一拽,将满手心的小绿草敷在自己脸上,晒了一天的小绿草其实有点蔫儿。去扔垃圾前的林与风看到的是这样的。
回来就又不一样了,她双手展开,抱住一棵大树。
林与风走近了才发觉她对着树磕自己的脑袋,中邪应该就是这效果。
“好多了。”她说。
她的脑门也变得粉扑扑,林与风将树渣掸走,让脑门干净,只余那颗眉心痣,和清澈的眼眸。
“我背你吧?挺费时间的。”他拉开双腿说。
何青纯一本正经点头,蹦上去挂在人家身上,未觉不妥。
走了一小截,她又开始不安分了。
“林……与……风!”她念得古怪,像是在放风筝,摇晃且悠扬。
“抱歉啊,我要讲实话,你的酒真的好难喝,又苦、又涩、又辣……害得我现在头也好晕,想吐也吐不出来。”
“你醉了。”他走得稳,但何青纯眼里的天际线还是想摇滚乐一样,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醉了,但脑子里很亢奋是真的。
她用自己的脑袋撞了一下男生的,人家还没说什么呢,她就扯着说,“嘶……好疼。”
他的脖颈很热乎,何青纯想起来以前去地里掰玉米,掰着掰着她就头疼,就偷懒,然后带着一脸的汗倒在玉米杆上打瞌睡,家里人听不见她的动静,就会叫唤。
她再迷糊糊地睁开眼,像现在一样,她趴在人身上,阿公个头很高,走得很稳。
靠了一会儿,脸更烫了,何青纯扭朝另一边,另一边没多久也变烫,然后她听到背她的人说,别乱动。
大家伙基本都是坐公交车离开,少有几个是家里来人接,林与风便是其中一个。
车里还开窗户,何青纯不喜欢空调风,她闭着眼睛,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她嘟囔着:“我再也不要喝酒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戳她的嘴唇,有时候是轻轻扫过,有时候便是在细细按压,她眯开眼睛,伸手捏起,发觉是林与风的手指。
“听说这样会好点。”他面不改色地说。
何青纯烦躁死了,她骂:“骗人,没用,还是想吐……”
然而林与风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那两根手指又要压下来,吐息之间,何青纯张嘴就咬住,下嘴还有点狠,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口水,刚咽下去,喉咙就带出一阵不适。
林与风皱起眉心,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见血,强扯还说不定会爆发怎样的咬合,他刚打算掰着女孩儿的下巴,便迎来了主动松口,随后,一股接一股……
狭小的空间,密闭的车内,即使那一瞬间林与风反应绝佳,但仍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他不可置信地换了好几次气,又憋了好几次的气。
窗外吹过来好几波新鲜空气,何青纯舒服了,但空气却死寂了。
“师傅,这边有没有公共卫生间,我想上厕所。”她抱着她报废了的书包,急匆匆下车,呆头愣脑顺着路人指引去到一处。
过了五分钟,她抱着几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发觉车已不见……
糟糕透了。
何青纯扶着半只眼镜腿,跟狙击手似的,闭着一只眼睛细瞅,人车皆无影无踪。
要说刚刚是在清醒大半,那她此刻就是完全清醒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吧,感觉来了……这也忍不住啊……”她将那半副眼镜放回背带裤胸前的口袋里,似心虚似委屈似局促,她捏着支离破碎的镜框……
心里狠狠叹了口气,糟糕,真糟糕。眼镜坏了要花钱,人家是好心背自己,结果……都是那酒惹的货!
何青纯心中还隐隐有个担忧,怕他告诉5班的人……
“烦死了!”
她身上一股怪味,再次上车时司机频频回头,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给她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聊天页面,还孤零零的挂着三条信息,图像是一个芭比画像,全是她发的。
——对不起,我赔你洗车钱好吗?
——鞋我也可以洗。你要不忘了吧。
下面是一则转账。
252.3,她手机上的全部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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