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能这个态度?我今天就要教教她!”男人不依不饶,“办不好就别下班!”
话语刺进耳朵。李祁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男人砸玻璃的声音让她联想到南安普顿闷闷的枪声,她有些心慌,努力平复下心情。然后——她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身后的转椅哐当倒地。
“我操/你/妈!”
她抓起款箱狠狠摔在墙角,钞票散落一地。李祁把制服外套往地上一甩,砰地摔开联动门冲出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清晰看到所有人惊愕的脸。
整个现金区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再骂一句试试……”她声音嘶哑,全身发抖,指着男人一字一句,“要是上北京投诉我,我给你买车票。不过你要是让我没了这份工作,我天天带着男朋友到你家去堵你,你有老婆孩子吧?”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轻蔑的笑容:“哟,还带人?就你这样的?哪个瞎了眼的能看上你这种——”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看光脚的怕不怕穿鞋的。”
男人有些怯了。这女的眼睛通红,有些杀气。他本意是想耍耍威风,享受一下压榨基层员工的快感,但他没有脑残这地步,万一一会出门真女的真攮他怎么办?还是赶紧把这事揭过去得了。
“你……”
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紧实的肌肉在裁剪得当的衬衫下呼之欲出。
“李祁。”
谢景裴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李祁头上。她僵在原地,看着男人大步走来,站在她身前。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一股不好惹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个男人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眼神闪烁:“你……你谁啊?”
“你说呢?你刚才是不是欺负她?还说我眼瞎?”
谢清裴冷笑一声,皱着眉,目光在男人和李祁红肿的眼睛之间扫过。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有压迫感。何况他已经准备动手揍人了。
“我……我还有事。”男人抓起柜台上的钞票塞进包里,“下次再来办!”
高胜男目瞪口呆地看着客户落荒而逃,钻进出租车。又看看谢景裴,最后拍拍李祁的肩膀:“去休息室洗把脸吧。这位怎么称呼?”
她不傻,也不瞎。谢景裴前段时间刚来过一趟,现在还专门来找李祁,刚才还主动承认是她男朋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噢……我朋友。”李祁敷衍了一句。很明显,高胜男不信。
现金区恢复正常运营。李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去看谢景裴的眼睛,“我先去把业务办完……”
她机械地走回柜台,章亭帮她捡起散落的钞票,一张张抚平放回款箱,他默默对李祁竖了个大拇指:“姐,牛逼。”看着李祁通红的眼,他还是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别怕,姐。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客户,我跟你一起干他。天天受这气,我迟早乳腺结节。”
李祁被他逗笑,泪水还在流,却已经没了感觉。谢景裴在大厅等候区坐下,安静地等她下班。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处理完剩余业务,但那个男人的辱骂声仍在脑海中回荡。轧账时,她点错好几次现金,不得不重新开始。高胜男进了柜台,站在她旁边叹气。
“姐,真的对不住你。”李祁今天算是闯祸了,那男的不整幺蛾子还好,要是真投诉到总行去了,倒霉的还是高姐,她对高姐的感激绝对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但那些话就像毒刺,扎在肉里,拔不出来也消化不掉。
“别想了。”高胜男拍拍她的肩,“这种客户每个月都有几个,别往心里去,有事我帮你顶着,早他妈看这种人不爽了。”
“高姐,那我走了啊。”她接完包,勉强笑笑,抬头看见谢景裴站在网点门口,双手插兜,眉头紧锁。李祁下意识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子。
春末的风带着潮湿的暖意,李祁站在门口,从包里摸出烟盒。她的手抖得厉害,几次打不着火。谢景裴默默接过打火机,为她点上。她狠狠吸了一口烟。尼古丁涌入肺部,暂时压住了胸腔里那股酸胀感。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烟盒见底,才哑着嗓子说:“抱歉,今天吓到你了吧?”
“没事,你今天受大委屈了。”谢景裴语气温柔,接过她的烟头按灭,“今天别开车了,我送你吧。”
其实李祁很想拒绝,但一天的情绪透支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默默跟上谢景裴的脚步,坐进副驾。
谢景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递给她一瓶水和一包湿巾:“不高兴就哭出来吧。”
李祁倔强地摇摇头,盯着窗外。夕阳把银行的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几个同事陆续走出来,有人还在回头张望她这边。
“我们去兜兜风?”谢景裴得到李祁的许可,启动了车子。
林肯驶在路面上,黄昏的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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