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涧望着窗外,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天星期几。
对面的Oga抬起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含混的“嗯”。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甜腻的食用香精味道,两人坐在咖啡厅二楼的窗边,中间只隔着张桌子,却鲜有目光交汇。
巨大的玻璃窗像一幅画框,将对街景致精准裁取,一座气派的武馆雄踞画面中央,云涧正盯着它门头上闪闪发亮的几个大字,微微出神。
他几乎辨认不出这是那条承载了他幼年和少年时期所有欢乐的老街——曾经的烟火气荡然无存,岁月的旧痕迹消失无踪,一切都崭新精致得令人恍惚。
选在这里见面,其用意不言而喻。果然,Oga把面前的咖啡端起又放下,踟蹰片刻,还是打出了温情牌:“好久没见了,你看起来比以前瘦了些……”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赧颜。作为一名曾经的专业演员,再煽情的台词都能游刃有余地驾驭,唯独在面对云涧时,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说得如此不自然。
“哒”的一声,玻璃杯轻触桌面,服务生留下一句“您的餐齐了”后转身离开。云涧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投向面前那杯冒着凉气的芒果汁,无声地扯了下嘴角。
大约一个月前,他接到Oga久违的电话,对方单刀直入地向他提出交易——答应联姻,换取一笔钱。
这通电话来得恰逢其时,彼时云涧正为钱发愁,面对这块从天而降的馅饼,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住。
不过,在仅有的几次通话中,Oga始终对另一位新郎的身份讳莫如深。
“既然是我的婚礼,那我总该知道另一位新郎是谁吧?”
这话听着讽刺,偏云涧的语气里并无半分揶揄,反倒让Oga更加心虚。她局促地轻咳了一声,从包里抽出一张精美的浅米色请柬。那薄薄的卡片被她压在指下,缓缓朝云涧的方向推了过去。
“你自己打开看吧。”
谜底即将揭晓,云涧却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岔:“等一下。”
他目光一转,落在桌子中央那块三角形的黑森林蛋糕上,然后以叉为刀,优雅地切分起来。
每落下一刀,便附赠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炼铜的畜生。”
“染脏病的败家子。”
蛋糕被三刀切成四份。云涧指尖抵着托盘,把支离破碎的蛋糕转了半圈。
“选一个?”
“你……”Oga喉头一哽,剩下的话便卡在了那里。
银光闪过,叉子再次扬起,精准刺穿顶端的樱桃,破开绵密的奶油,直插进蛋糕深处——云涧替她选了一块。
Oga搭在请柬上的手指猛然蜷缩,一些不合时宜的久远记忆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被尽数压下。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她不能被云涧牵着鼻子走。
“之前没跟你透露太多关于Alpha的信息,不是想要刻意隐瞒,只是因为Alpha身份特殊,一直身处战区,最近才结束脱密期回到首府。”
云涧抬起眼。
——竟然还是军婚?
——这真是个惊喜的走向。
他扔下叉子,慢悠悠地靠回椅背,音调拉得很长:“是脱密期还是昏迷期?这位Alpha该不会是ICU里插着管的活死人,等着结婚冲喜吧。”
“Alpha现在已经退役了,不是因为负伤,你尽可以放心。”Oga无视挑衅,继续把话题拉回正轨。
在短暂的试探过后,她已经粗略摸索出与如今这个性情大变的云涧周旋的法则——把所有挑衅当耳旁风,只拣最必要的信息传递。那些虚与委蛇的寒暄、矫情生硬的叙旧,统统都是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她已迫不及待地将请柬往前又递了几分,那殷切的姿态,简直让人怀疑这薄薄的纸片里藏着天大的惊喜。
既如此,云涧便大发善心地拿起那张请柬。
卡片展开的瞬间,两个并排而立的名字撞进视线——
【涂天演,邓云涧】
云涧愣住了。
时隔六年,以为早就从人生中翻篇的人,竟以这样的方式卷土重来。
时间被按下暂停键。良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所以,你要我和一个曾对我犯下故意伤害罪的人结婚?”
“你、你这话从何说起!?”Oga的声线陡然拔高,在寂静的咖啡厅里几乎荡出回音。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慌乱地扫视四周,好在并无旁人。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她急促地说着,生怕稍作停顿就会暴露底气不足,“还说什么故意伤害罪,未免太小题大做了!那件事很可能就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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