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云涧把这三个字剔出来,放在齿间细细碾磨。半晌,他抬眸,目光如刀,“不记得,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Oga被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刺得心慌。在来之前,她设想过无数次云涧在得知联姻对象是谁时的反应,她始终侥幸地认为云涧早该释然了,却没想到时隔多年,云涧的恨意依然如此深刻。精心准备的说辞在此刻全都化作了浆糊,Oga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年纪不小了,又是个Oga,早晚都是要成家的。我是你妈妈,自然要为你物色最出色的Alpha。”
“你们本就是同学,婚后好好培养感情有什么难的?将来互相扶持、彼此照应,这样的姻缘别人求都求不来……”
“涂家你还不满意吗?多少Oga削尖脑袋都想嫁进去,况且我们两家还是亲上加亲。你是代表邓家结婚,你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哥哥有的,将来你也会有……”
她越说越有条理,越说越有底气——如果云涧真不打算答应,今天就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浪费时间跟她耗这么久。
思及此,她的肩背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不就是要钱吗?亲眼看着自己清高的儿子走上为钱出卖婚姻的道路,Oga觉得既痛快又痛心。
她点开手机相册,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奚落快意:“定金已经到账了。”纤细的指尖轻敲屏幕,上面显示着一张汇款凭证,“现在够有诚意了吗?”
“不怕我拿钱跑路?”云涧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像是还没玩够欲擒故纵的把戏,“既然你说他退役了,那我逃婚的话,应该不算违法吧?”
“你不会的。”Oga笃定道:“以你现在的……情况,”她刻意在这里停顿,给足了暗示的空间,“能嫁进涂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Oga话不明说,本是想给云涧留几分体面,可有人偏要蹬鼻子上脸。
“这么羡慕,不如您去嫁?”云涧歪头打量对方那张保养极佳的脸,“风韵犹存,生育几率应该比我大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您现在,应该还是未婚吧。”
Oga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竟会从自己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口中说出!
“云、涧,”她一字一顿,几乎把这两个字咬出血来。
短短两个音节,云涧却从中听出不少内容——是提醒,是警告,是“适可而止吧,拿乔也要有个度”,是“再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顾母子情分”。
他满意地笑了一声,像鉴赏完一场精彩演出后,还不忘收藏票根一般,把请柬收进内袋,而后微微倾身,如同真的被捏住软肋,语气忽然变得恭敬,与半分钟前乖张的模样判若两人:“邓太太,感谢您的邀请,届时我一定准时出席,以——新郎的身份。”
Oga实在被云涧的荒诞言行折磨得心力交瘁,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对话,她说了个数,“这钱已经转了一半给你,剩下那一半等婚礼结束再给你,这你没意见吧。”
“我只要一半。”云涧突然道:“婚后不必再给我转钱。”
Oga先是一怔,随即讥诮地挑眉:“也是,嫁进了涂家还怕没钱花吗……”
“怕啊,”云涧平静地截住她的话:“怕给人生了儿子还不受待见,更怕生不出儿子就没法卖钱来维持体面。”
有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脸上,Oga那张美丽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厚瓷咖啡杯被她发白的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云涧最知道如何捅她的心窝。
终究是忍无可忍,Oga瞪着怨毒的双眼,几乎从牙关里逼出字来:“你再看不起我,最后还不是要走我的老路!你该感谢我——是我把你生成S级Oga,否则就凭你这样的残次品,也妄想卖个好价钱?”
“那倒也是。”云涧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只要钱到位,地狱的恶鬼都是良配。”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临走前不忘满足Oga的要求:“——谢谢您的言传身教。”
椅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一名店员从吧台后面抬起头来。
其实从这两位客人踏进店门的那刻起,他就一直在偷偷观察。没办法,谁叫他们是店里唯一一桌客人,更别提——两人的样貌实在很难让人不行注目礼。
犹记得那位美丽的女士进门时,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在这样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里,她的存在简直格格不入。那一身华服和那张看不出年龄、但莫名眼熟的面孔,像只会出现在电视里。
她一进门就要求包场。店员本想提醒她,这里没什么客人,包不包场的区别不大,但瞄了一眼上方的摄像头,老实地闭了嘴。
女士在窗边绕了半圈,精挑细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不多时,一位年轻的男子在她对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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