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云而上,手中另化出两道符箓,将其中一道抛与程鸾,道:“此符燃时,你我一同入海。”
程鸾接过此符,颔首应下,待孟涯升云北去之际,程鸾也立于积山之畔,只是趁此间隙在手心内藏了几个字,等手中符箓燃起,他随手一甩便跃身而下。
此一去,他必胜无疑!
只不过程鸾也未想到,在孟涯临近对岸衡云山时,崖岸之上那灵虚老道也将半觑的双目睁开,自怀中将那金镯抛下,口中笑道:“兜兜转转,也是物归原主了”
波涛翻滚,烟雾蒸腾。起先那小小丹炉现已擎作吞天巨兽,炉口向下,竟将整个月海都吞入其内。两岸众人都未见过这般景象,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唯有郑良生见状想到了先前在此炉中的经历,喃喃道:“原来如此,只有念对咒诀,才能启动此物倒悬翻转,才能有从炉口逃出的一线生机。”
只是海浪震天,他这句话便如涓流入海,除他自己再无人听得。
好一阵过后,才得风平浪静。郑良生双臂紧紧搂着孟固,双目环视了一圈又一圈,只为找寻沈念踪迹,待瞧见远处那具蜷曲着的身躯时,他才彻底放下心来,放声唤道:“恩公——恩公——”
沈念动了动身子,似乎还未从那滔天巨响中缓过神来,待听得郑良生呼声才眨了眨眼,旋即忙将紧紧护在胸前的符纸摊开,见此物丝毫无损,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符纸收好,才转身往郑良生身畔走去。
“……恩公、恩公可有受伤?”
沈念摇了摇头,反倒是看了眼昏睡不醒的孟固,正要说些甚么,就见这人竟是忽的挣脱了良生怀抱,直挺挺坐了起来。
孟固口中喘气不止,额上密密布着汗珠,他一面朝四下张望,一面大声问道:“兄长呢,他去了何处?”
沈念神色一黯,只将那符纸紧按在胸口,不发一言。
郑良生担忧地看了沈念一眼,又俯身拍着孟固后背,覆在他耳际将来龙去脉小声说了一遭。
他本还忧心孟固伤神,却不想他听完这话竟是两眼放光,口中不住念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算这老妖有本事,我也不计较先前之事了,好良生,咱们还是想想何时去接回孩儿罢——”
郑良生煞是不解,捧着孟固的脸左摸右摸,心疼道:“难道少君是疼坏了脑子,如今孟仙君尚处险境,你怎忍心说出这般无情之言?”
孟固哼声道:“险境?遇险的是那只笨鸟,可不是他孟涯!”
沈念身子一僵,猛然转头看向孟固:“你知道甚么?”
郑良生也急切道:“难道是孟仙君有叮嘱在先?少君快些说来,莫叫我等忧心。”
话了,他还凑在孟固耳畔嘱咐道:“恩公已然魂不守舍,你再不说,我只恐他有殉情打算……”
沈念恶狠狠瞪了郑良生一眼,虽想反驳“魂不守舍”一说,出口的声音却是发颤:“孟涯到底与你说了甚么?”
孟固撇了撇嘴,又将烧伤的左臂抬起,不悦道:“他甚么也没说,只是先前在为我驱火之时,一掌——将我拍去了灵境。”
原来孟涯在为弟疗伤之际,曾在其肩头留下一纸符箓。而后在他与程鸾辩说之际,这符纸灵力生效,孟固在硬捱着左臂痛意之时,忽觉灵台之中狂风阵阵,他肉身未动,神识却在眨眼之间被卷到了早年修炼的灵境之内。
孟固不知兄长何意,又担心良生安危,便拼了命在灵境中奔寻,以求回归之策。不想他一番下来,法子尚未找着,反倒在山洞之外见到了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
洞外绿荫之下,此人正翘着腿闭目休憩,她衣着甚是古朴,年约十七八岁,姿态煞是豪放,听得动静后却倏的坐直身子,正要扭捏作态,待瞧见了来者模样,才拍着胸口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至于在此地困个百八十年的。”
孟固警惕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灵境之中?”
这姑娘小脸一皱,苦兮兮道:“我唤作雪芽,乃是被我阿爷差来做事的。”
此言一出,她便像打开了话匣子,大吐苦水道:“哎呦,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大哥,那位孟仙君做的好事?唉,为着他做了许多事,又是渡他娘亲过河,又是扮作丫鬟牵线撮合……撮合撮合,最是难合!当丫鬟受罪不说,功劳丁点儿也没捞着,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就算到头来姻缘未成,好歹也有苦劳罢!不想那孟仙君小气的很,连颗仙丹也不给我,还得被他差来此地假扮人妇,好悬没死在这鬼地方,我雪芽也真是可怜!”
孟固不愿听她罗唣,不耐道:“你是青鸟之妻?”
雪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身也为青鸟,却和来的那人不同……总归我也不认识他,是不是都与我无关。”
“我兄长命你在此,难道是想借你打动程鸾?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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