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慧真师兄是个年近三旬、面目和善的和尚,就站在为首的老和尚身旁,闻言也颔首道:“阿弥陀佛,慧岸师弟所言不错。”
沈忆又详细问了一阵,除却死者死因有些古怪外,并未觉出此案有甚异常,那为何来禀报的捕头会是那般神色?
他不敢耽搁,回头叫那捕头上前,冲其言道:“本官已至,你且说说这案子有何古怪之处?”
那捕头神色一变,正欲开口,便听那一直闭目念经的老和尚张嘴插话道:“阿弥陀佛,孙知县告老还乡已有数月,大人新官上任,自然不知此中因果。”
沈忆闻言问道:“老和尚有话要说?”
“贫僧乃是此庙住持,法号静慧。”
“静慧法师既知因果,还望为本官说上一说。”
静慧双目炯炯,身体虽老迈,却是精神矍铄,听了沈忆的话便叹道:“大人有所不知呐,漳邺城曾在四年之前发过一场瘟疫,死者也同如今这般,七窍流血、浑身青紫,咳血而亡。”
沈忆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莫非便是惊动京城的那场瘟疫?”
静慧颔首:“正是。贫僧在四年前,受官府所托,为疫病而死之人念经超度,故而见过死相,正与、与今日发现的尸首一模一样啊!”
沈忆心觉古怪,不由想到:瘟疫虽是棘手,可四年前平息的却快,并未造成甚么大乱,如今卷土重来,难道……真会是妖邪所为?
他想不明白,只好在心内叫了叫陆斩,而那人的回答也是简单:“把陈升叫来问问。”
沈忆一愣,猛然发觉陈升自下车后便躲在最后,自己竟是忘了此人,于是又传陈师爷上前,果见他面色有异,便直问道:“师爷四年前已在官府任职,对这瘟疫一事可是了解?”
陈升白着脸回道:“小人确是知晓。”
“这便好办了。”沈忆微微颔首,同其言道,“既如此,你我不妨前往一看,若尸首果真如住持所言,想必师爷必能认出,到时本官再上报朝廷。”
陈升忙叫道:“不可!此人既染瘟病,恐有传染之嫌,大人万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呐!”
沈忆觉出其话中漏洞,追问道:“适才寺中僧人、官差仵作皆已看过尸首,为何师爷不疑他们染病?”
陈升额上直冒冷汗,眼见不能再瞒下去,只得躬身道:“还请大人移步,下官有要事相禀。”
沈忆不及他想,便已随他走至一旁,而那陈升见周侧无人,竟突的双膝跪地,叩首言道:“下官不疑,是因官差仵作皆已亲历当年恶事,知晓尸变之前不会有险。”
“尸变?”沈忆猛然一惊,他将手覆在金镯上,佯装不解道,“此言何意?”
“大人有所不知,四年前刚发现死者时,因其死状近似中毒而亡,我等并未疑心是瘟疫之症。直至死的人愈来愈多,官府才将那些已下葬的尸体挖了出来,本欲叫仵作重新验尸,谁知却发现了一件顶顶古怪的事!”
陈师爷说至此处,面色已是惨白,却仍是急匆匆说道:“那些尸首,竟然全都没了脑袋!”
“你说甚么?”沈忆也是骇然一惊,“怎会有人专门去砍他们的脑袋?”
陈升神色惊惶,摇头道:“不是……不是砍的……那些脑袋,是自己飞走的!”
沈忆听到此处,惊骇之余已然确信此事非人力所为,必定是与妖邪有关,而那陈师爷也接道:“下官所说尸变,便指是此事……若那头颅还在死者肩上,则大人前往一看,倒也无恙,若是……”
沈忆脑中嗡嗡作响,连陈升后面说了甚么也听不清,只是皱眉想到:那小和尚适才描述时不曾说死者丢了脑袋,若是此刻前往,不知来不来得及。
他这念头一闪而过,便听陆斩无情道:“来不及了,我刚刚去看了一眼,那人的脑袋已是不见。”
“甚么!”沈忆不由叫出了声,他快步走至把守的官差跟前,问道:“尔等把守现场,可有擅离一步?”
“小人不曾擅离。”
“那尸首附近可有异样?”
官差不解道:“不曾有过异样。”
沈忆闻言不寒而栗,心中大疑道:把守如此森严,这人的脑袋怎会不翼而飞?而且这瘟疫听来如此可怕,却为何……
心中一道声音响起,是陆斩接道:“这瘟疫为何会在四年前忽然消失?”
——
夜已过半,外头还隐约可见灯影火光,星星点点、迷迷蒙蒙,叫人瞧不真切。
李家婶子支起身又靠在窗边瞧了几眼,只觉官府动静不小,守了许久都不见人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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