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目标明确,看样子是冲他来的。
等等,贺淮旭找他干什么?
“下一位,时洱。”
提示音将他从低烧而导致的混沌游离状态剥夺出来,脑袋终于在此刻有了那么一瞬的清明。
时洱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取药单交给窗口的取药负责人。
而也恰在此时,一道温和沉稳的声音在他身侧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与熟稔:“秦夫人?”
循声望去,发现贺淮旭早已在短短片刻的时间内走到了他的身边。
“贺先生好,”他的声音带着因生病而带来的沙哑与鼻音,“叫我时洱就好。”
即便是现在脑袋迟钝,他也能感受到“秦夫人”这个称呼带给他的羞耻感。
贺淮旭明显感受到眼前人语气里透露出的那点转瞬即逝的不自在,以及那潋滟的双眸里闪烁的抵触心理,心中也多了几分了然,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反而更添了几分体贴与柔和。
“好的,时洱,”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是发烧了吗?你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贺淮旭微微俯下身,仔细端详着时洱那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眼睛。
而这突然起来的亲密动作让时洱有些手足无措,他往后缩了缩,试图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心情。
“是、是有点低烧。”时洱回答道。
唔,他总感觉每次遇到贺淮旭的时候,自己总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早上在公寓里也是,不仅差点撞到别人,还误认为人家是顾大师,这次也是,明明自己就应该安安静静待在原地取药,为什么非要到处乱看。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洱,脸颊开始变得越来越烫,只能极其僵硬地往上拉着口罩边缘,遮掩住其下传来的汹涌热意,却殊不知耳垂早已悄然染上羞愤欲绝的绯红。
“时洱的药。”
取药窗口的药剂师的声音再次让他回神,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递了出来。
时洱刚想伸手去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他一步,接过了那个药袋。
是贺淮旭。
“我来吧,”他自然而然地将药袋拎在自己的手中,“你现在发着烧,不要太劳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哥泥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啧啧啧,狐狸尾巴都要摇断了,我不说是谁】
【臭狐狸欺负老婆现在脑子不清醒】
时洱:……
谢谢,其实他脑袋已经清醒了百分之五十了。
然而时洱怎么也没想到,就是那剩下未解锁的那百分之五十清醒度,会直接让他坐上了贺淮旭的车。
呜,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洱在心里小声地呜咽着,他现在应该已经拿着药,乖乖地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把安全带系上。”男人侧过头,看着依旧有些拘谨地缩在副驾驶座上的时洱,温声提醒道。
时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忙不迭地“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去拉扯安全带。
索性,即便是略显慌乱,安全带也被他“平安”扣上了。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发生恋爱环节中烂大街的帮扣安全带事件了。
等等,不对,这不是无限世界吗?
时洱的大脑有些许宕机。
但很快困意便伴着车内的淡淡香薰味袭来,让他的思绪渐渐放空。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车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车载音响里播放着的轻柔舒缓的纯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灯跳转成了红色,贺淮旭修长的指节轻轻敲打着方向盘边缘,抬起薄薄的眼皮,眼神打量着一旁似乎已经睡着的少年。
时洱那张脸有大半被口罩所遮掩,只露出自己白皙饱满的额头,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濡湿了几缕柔顺的黑发,使其服帖地黏在细腻的肌肤上。
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蝶翅般,时不时地轻轻抖动着,似乎被梦魇所缠身,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细微的、带着些许鼻音的模糊呓语。
那件略显宽大的上衣,因为他的睡姿而向上堆起了一些,露出了一小截纤细白皙的腰肢,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散发着一种脆弱而诱人的光泽。
贺淮旭那双总是温和带着笑意的眼眸,不知何时已变得如墨般深不可测。
车内的氛围安静到窒息,唯有那指尖敲打的,与车载舒缓音乐融为一体的细碎声响,在这方小小的空间中被无限拉长放大。
灯红转绿,贺淮旭收回视线,少顷间又恢复了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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