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还没回来,与她相熟的静娘却已经焦急的等着她了,低声问:“如何了?”
崔湄脸一红,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静娘有些着急:“那位公子没说带你走?没说怎么安置你?”
崔湄摇摇头。
静娘气坏了:“不是说那公子挺喜欢你,还给你点了一桌好菜,这什么表示都没有吗?”
崔湄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气,那位萧公子没说怎么安置她,也没带她走,她就得继续呆在陆家做家伎,以后陆家要招待别人,她也要出去陪客的。
而昨夜,是她头一回,静娘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头一回的男人会比较怜惜,也会好拿捏,撒撒娇求一求,没准那贵客就能把她带走,留在身边做个婢女通房的,也好过留在这里,以后陪了别的客人,就难脱身了。
她们是家伎,比青楼里的女子也好不了多少,赎不了身,也难逃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下场。
“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就不好好把握机会,头一回都找不到机会,以后就更难了,咱们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可是你侍奉的叫那公子不满意?”静娘越说越悲从中来。
崔湄觉得,那位萧公子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他看上去挺喜欢她,昨晚来了好几回,今早还要了一回,还让她叫他郎君,跟他一起用膳。
“姐姐,这些男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真的遇不上能带我走的,也是我的命。”
静娘着急的很:“咱们这里算是什么好地方,你难不成心里还惦记着那位陆公子呢?我的傻妹子,因为你跟陆公子的事,家主发了真怒,本来该让陆公子在江州科考,都不允了,连帮衬他的银子,也不给了,你挨了罚,被饿了多少天,要不是你生的美貌,那些黑心的早就把你发卖出去,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崔湄沉默半晌,拉着她的手:“姐姐,我没有想不通,若真想不通,就不会去伺候这位萧公子了。”
静娘心里难受,眼中酸涩,泪珠都要落下来。
“诶哟哟,哭什么呢,可是昨晚那位萧公子没带你走?”秋杏走出房门,她刚用完早膳,剔着牙靠着门柱,在那里幸灾乐祸:“俊俏公子哥,风流多情,见过的美人儿多了,怎么可能真把你当回事,我说崔湄,你不是心里还盼着,你的陆公子能回来把你带走吧,别做梦了,就算他是个穷书生,也是主家的远亲,是个读书人,还能瞧上你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院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薄命人,梅香拜把子都是伺候人的奴才,还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孙老爷日日来找我,说等过了花灯节就跟主家要了我去。”秋杏很是得意,跟静娘的愁云惨淡完全不同。
“你是有了去处,可其他姐妹还在受罪,太得意忘形小心遭天谴。”静娘咒骂。
秋杏努努嘴:“我就瞧不起她那天真样,还真以为主家能把你一个娇娇软软小美人儿,送给一个穷书生?”
她甩了帘子就进了屋。
静娘更是悲从中来,难过的想要哭:“那陆公子,怎么就没权势呢,他对你倒是真心,肯定愿意带你走,可惜,是个穷书生,主家势必不能把你送给这么一个没助力的人。”
“崔湄。”嬷嬷声音传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昨夜那公子既然没把你要走,就得按照规矩办事,你把这药,喝了吧。”
静娘哀求:“嬷嬷,湄儿还小呢,就喝这个,非得好些日子起不来床,以后万一不能生养,不是没了后路吗?”
嬷嬷脸色严肃,丝毫不为静娘的哀求打动:“你也是院里的老人了,不知道规矩?贵客没吩咐,便不会要你们生下的野种,有了孩子,以后要如何陪客,让主家白费粮食养着你们?”
静娘掩面哭泣,崔湄垂眸不语。
嬷嬷语气缓和了些:“崔湄,你素来不生事,是个老实孩子,从小到大,主家好吃好喝养着你们,教你们琴棋书画,养的跟大家小姐似的,从没在外面吃过苦,那公子没要你,是你命不好,你就得认,不过十几年,没了姿色,主家也就把你们放出去了,忍一忍吧。”
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说,好似真心的为她好似的。
崔湄早就有准备,要说难受也早就难受过去了,她点点头:“嬷嬷,我喝的,不叫您危难。”
她接过碗,一股浓重的药味,这红花汤,喝了,大概以后就生育艰难,可就像嬷嬷说的,她没倚仗,不顺从,哪能有活路呢。
强忍一口气,准备就此吞咽下去,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打翻了这碗汤。
碗摔下去,啪的一声碎了,汤撒了一地。
嬷嬷刚要发作,看到来人,就堆起了笑:“刘管事,您怎么来了?”
淡淡看了她一眼:“老爷对崔湄的吩咐还没下来,你就私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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