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一口都没动,固执地吃着自己点的咖喱牛肉饭。
味道确实浓郁,牛肉口感滑嫩。可陈颂怎么也吃不下去,吃几口还有些反胃。
陈颂有些无奈地想着,自己就是贱命一条,无福消受。再高档的餐厅只会与他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与顾行决之间横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陈颂想不明白,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明知没有善果,为何要相遇,纠缠折磨?
难道真的有因果轮回,上辈子欠债这辈子偿还么?
陈颂想不出答案,头疼,胃疼,身上哪里哪里都叫嚣着想要逃离。但他倔强固执的自尊一直强撑着冷静。
要是真的告别,也想留些体面。
这顿饭吃得并不融洽,四人中三人脸色阴沉,只有谢砚尘吃得津津乐道,不时挑起些话题。
云景笙作为长辈给小辈的面子也够到位了,他整理下衣物起身:“我和小颂吃得也差不多了,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你们俩留在这慢慢吃吧。”
陈颂如临大赦,跟着起身。披在身上的大衣有些滑落,他伸手拉紧了些,维持着最后的礼仪,轻轻颔首。
就是这么小的拉衣动作,不知为何像烧红的刑具,在顾行决的心里刻上烙印,疼的他火烧火燎的。
“有事?”顾行决放下筷子,语气不善,“这么晚了两个人还一起有事啊。深更半夜,老师不回家,学生不回家,开小灶呢还是去开”
“我的事,跟你有关系么!”陈颂低吼一声,制止顾行决将脱口的污秽言语。
顾行决话还没说完就被劈头盖脸地吼了回去,一时有些愣神。
顾行决也知道自己说的话难听,但见到这样冷漠疏离的陈颂就克制不住。
陈颂总是温声轻语的,就算他很久不回家也不会怪他。只会满脸惊讶欣喜地在门口迎接他,然后又委屈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过来抱他。
陈颂也会生气,气他满身是伤地回来,气他总是赛车不安全。
可陈颂从来不会吼他,还是为了这么一个老狐狸!
顾行决竟然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他竟然觉得有些委屈。这不符合常理的感情立马就被愤怒代替了,快到他都没来得及反应。
顾行决回过神的时候,陈颂已经跟云景笙走了。
“草!”顾行决怒不可遏地敲桌,“砰”地一声把碗筷炸得哐当响。
谢砚尘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手握寿司,以嘲弄的口吻说到:“这么生气怎么不去把人追回来。”
“我?”顾行决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凭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
谢砚尘皮笑肉不笑:“我说啊,人家都心甘情愿跟着你这个暴脾气这么久,怎么突然舍得把你这大款甩了?”
“虽然景笙哥是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会疼人,但他不管身份地位,哪里能跟你比。”
“温柔你妈,体贴你爸!”顾行决几乎是咬碎牙,从喉咙里蹦出的话,带着浓浓的狠意,“迟早给这老狐狸玩死,怎么死都不知道的。”
谢砚尘用完晚餐,拿起热毛巾擦了擦手,挑眉道:“如果要钱要权,他肯定跟着你好。”
“但是呢,”谢砚尘放下毛巾,好整以暇地看向顾行决,“如果人家要爱,肯定是景笙哥好。”
顾行决一顿,心脏好像有处被挖走一块。
开什么玩笑,陈颂会爱上别人……
二人的开始只是顾行决一时兴起的一夜情罢了,是双方默认的□□·关系,谁都没谈感情。所以,陈颂爱上谁,跟谁离开,有什么关系。
顾行决不是滥交的人,床伴没了再找就是,世上有大把的男人。
没了一个陈颂,还会出现千千万万个陈颂。前几天谢砚尘的接风宴上不刚好也有个叫陈颂的么。
谢砚尘见顾行决沉默了,冷静不少,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到底怎么闹什么矛盾。”谢砚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
顾行决抿了口红酒,陷在沙发里,单手架在木桌上,摇晃着红酒杯,有些心不在焉。
该怎么说他和陈颂的故事呢……
三年前的除夕夜,顾行决接到一个电话。
“哥,妈最近清醒了些,你来看看吗?”少年的声音生涩,带些怯懦和期待,试探地问。
顾行决唇角微动,沉默半晌后道:“嗯。晚点去。”
这天飘着雪,满城的白盖住一切,一眼望去,世界好像一座盛大的医院。
苍白,病态,冷漠。
顾行决刚结束攀岩,冲了个澡就驱车去郊外的一座真医院里。
一路上积起的小雪,在骤然奔驰的轮胎下划出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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