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想了想，说算吧。程纵又问：“我能去你家吗？”
许野汶回说：“不行。”
程纵听了有点不开心，想问为什么，见许野汶表情冷淡，也就没开口。岳国妮不准许野汶带同学回去，哪怕是朋友也不行，从小到大，没有一个同学去过许野汶家里。岳国妮不愿意叫别人知道了再去学校里面乱传，人言可畏，许野汶根本不懂，行业分贵贱这回事。他只是一个学生。
许野汶回去还要照看岳国妮，她几天没有出门，闲不住，许野汶劝她，说再累病了，赚的钱还不够买药的。岳国妮听了消停不少，她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心力管他，他竟然感到轻松。
第二天，许野汶又去了程纵家，程纵没想到他会再来，曹青萍也在家，拉开门看到他不是很意外。毕竟他长得白净，没有把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纹身没有，烟味儿也没有，曹青萍还是挺欢迎这种人上自己家来的。
许野汶一进来，曹青萍就喊着小程你朋友来了。她不说同学，程纵已经没有同学了，他现在不是学生，而是社会人士。她把程纵喊出来，自己就回屋去了，显然是要他们独处。她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问年龄，问家庭住址，她会在私下里问程纵的。所以她看上去对许野汶一点也不好奇。
程纵看见许野汶惊讶不已，把他带进屋的时候还在问，“那你明天也来吗？”
许野汶回：“不好说。”
但今天还没有结束。他们就在提明天。
程纵的电脑亮着，他以为许野汶会像昨天那样打游戏，许野汶甚至没有靠近电脑桌，直接坐在了他的床边。程纵手忙脚乱的要去给许野汶拿饮料，许野汶摇头说不要。程纵在家都穿短裤，夏天实在闷热，哪怕窗子开着，风有时会刮进来，也还是热到不行。
他的个头没见再长了，一米七七，程纵自己嫌矮，再过几个月他十八岁生日，往后长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曹青萍给他订的牛奶丝毫不见效。鲜羊奶，每天都上门，曹青萍半年半年的订，程纵喝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程纵问许野汶喝牛奶吗？许野汶不知道程纵为什么不坐下来，而是要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程纵胆子很小，许野汶发现了。他总是很容易紧张。
“先坐。”许野汶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反客为主了。程纵要去坐电脑椅，许野汶拍了拍床，示意程纵床上坐。程纵心跳很快，他爬上床，背靠床头，彷佛这样会给他安全感。“你妈在家，你怕什么？”
程纵绞着手指头，他回答不上来。许野汶不是普通朋友。程纵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即期待，又有着本着能的畏惧。许野汶说过来。程纵迟疑的靠近，风扇成了这段关系的目击者。
许野汶的手牵了牵程纵，程纵耳朵开始变得很红，他抓着许野汶的手往自己衣摆下塞，昨天是后，今天在前。许野汶动作很轻，程纵僵硬的吸着肚子，许野汶摸到一手的骨头，肋凸着，再往上也不过是干瘪的胸脯。见过又像没见过，总归还是新奇。许野汶凝视着程纵，床头台灯发出橙色的光，伞罩形状和复杂的花边布艺使光线朦朦胧胧。
程纵心口一跳，许野汶的手指撤出去，程纵抿着嘴唇，扑到许野汶身上把他抱住。许野汶的手臂没有回环，程纵把他抱的紧紧的，说：“你再揉一下。”
许野汶说下次。
程纵只管抱他，门已经反锁了，曹青萍不会随意闯进来，程纵有些肆无忌惮。许野汶抚了把程纵的碎发，他好像很喜欢程纵露出额头的样子，那样显得敞亮，就像一个大人。
他们甚至还没有提出交往。
程纵热乎乎的挂在许野汶身上，说昨天你走了我还在想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联系不到你，真的不能去你家吗？我不会天天去的，这样也不行吗？
许野汶没有说话，实际他们拥有的自由是很有限的，人的一生也很少能拥有自由，因为秩序的存在使一切都有了壁。不自由作为参照能让人明白什么是自由。许野汶终于抱住程纵，下巴抵在程纵的脖子窝，交颈的一霎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感知到体温，拥抱变成了互换。
程纵鼻息变粗，他想亲吻许野汶，脖子也好，脸也好，嘴唇也好。门外陡地传来脚步声，程纵如梦初醒，反应激烈的松开许野汶，许野汶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
“我要走了。”
这次，程纵把许野汶送到楼下，他还要再跟，许野汶只说回去吧。程纵想知道许野汶家庭住址的愿望再次落空。他道：“明天来吗？”
许野汶说看情况。
情况是岳国妮身体好起来，开始盘问许野汶这两天都去哪了。许野汶说他去同学家里小组学习，岳国妮的目光仍含有怀疑，许野汶怕她追根究底，隔天也就没有出门。
许野汶躺在床上，他的房间比程纵的小，墙壁吸满日光，到了晚上屋子里就像蒸笼。他在逼仄的空间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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