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纵又在吃冰，融化的冰棍儿滴在他的手背，他自顾自的抬手去舔，目光与剔透的冰糕持平时，眼角余光扫到马路上的影子。许野汶走在绿荫下，繁茂枝叶筛落的太阳光间或照在他身上，程纵条件反射的站起来，不顾凳子腿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程纵追出去，许野汶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回了头，程纵手上的冰糕融了一手，黏稠的汁液滴在烈日炙烤的马路上，几乎发出嘶啦的声响。
真是热啊。
程纵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发黏，他快步到许野汶跟前，隐约要冒汗。许野汶手上提着小柴胡，程纵低头，想许野汶应该是从街前面的药房出来的。
“吃饭吗？”程纵没头没尾的问。
许野汶说不吃了。
程纵用那只黏腻的手拉许野汶，许野汶低头审视，程纵把他拉进巷子口，炎热的夏天人的影儿都见不着，只有背阴的巷子有几分凉意。许野汶的手也开始变得很黏，程纵粗枝大叶的说他们可以去饭馆吃饭，凉皮凉菜，或者捞面，黄河鲤鱼也行。
风把一阵腥气吹过来，程纵看见许野汶抬手，又长又直的手指横斜，温吞道：“小布丁。”
系啊系啊。程纵脑海中闪现曹青萍看的电视剧，没有作答，而是腹诽许野汶鼻子太灵。他就这么靠墙站着，青靓白净，程纵吞了口口水，喉管里满是牛奶的回香。
程纵傻站着。
许野汶睫毛有些垂下来，脸上的光影明暗的好看。他动动手指，说：“黏。”
程纵抱歉道：“今天没有带手绢，等会儿找个水龙头冲一下吧。或者我们去吃饭的地方……”
他还在想吃饭。许野汶微微低头靠近程纵，程纵叭叭翕张的双唇立时静止不动，许野汶缓声道：“舔干净就好了。”
“什么？”程纵愕然。
“嗯。”许野汶发出这个音节，岳国妮还躺在床上等他拿药回去，她病了已经还想要管理他。他感觉这个夏天真是燥，人像一条鱼被囚在水缸里，拿观赏灯照着，长久散发的热量煮沸了生活这摊浑水，搅得天翻地覆。
程纵想如果许野汶说一句开玩笑的，那他就可以把话题翻篇，他们一起去吃饭。显然，许野汶是认真的。在短暂的沉默后，许野汶朝外走去，程纵情急的抓住他衣角，说：“好。”
这更像是一场服从性测试。
程纵捧着许野汶的手，半张脸埋进去，许野汶看到他一下一下的动着头颅，洗漱的很认真。许野汶终于在一丝裂变中感受到快意，手指进入程纵的口腔，程纵也只是愣了下，而后快速接受。
他的手指很长，程纵不能适应，裹不两下，他突然把手指拔出来，湿漉漉的手摸着程纵的脸，程纵眼里翻涌着水汽，许野汶拍拍他的脸说做得好。
今晚我会去找你。
程纵半边脸不自然的红着，内心即忐忑又期待。
许野汶回家给岳国妮做饭喂药，写作业到傍晚时分，岳国妮还在床上躺着，她这几天头晕的厉害，吃了药就打瞌睡。许野汶出去时静悄悄的，月亮已经挂了上来，他是披着清辉出门的。
程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曹青萍给支出去了，程领军上班本就不在家，曹青萍又爱串门，程纵怂恿两句，她就玩儿去了。所以许野汶上门时，程纵家里只有他自己。
许野汶进屋的时候，程纵自觉的把门反锁了，许野汶乜了眼，没说话。
程纵还是那句话，说我们玩电脑吧。许野汶一反常态的说好。两人盯着一台电脑，许野汶其实不大会，他没怎么接触过，程纵就带他玩儿，他上手很快，程纵在一旁围观，有时打急眼了就想抢他鼠标。程纵跟常老四他们几个玩儿就是这样的，不过程纵是被抢鼠标那个人。许野汶被抢了鼠标也不恼，程纵身上很热，挨着许野汶，程纵反应过来后把鼠标还给他。
GAME OVER的第三回，程纵再一次上手，不同的是，这次许野汶掸开了鼠标，程纵握的是他的手。
火热的两只手，像干柴烧到了一起。
程纵不知道是他自己坐上桌子的，还是许野汶掐着他的腰把他放到桌上的，总之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他们的呼吸都有些浊重，程纵不错珠的盯着许野汶，许野汶站起来，像条美人蛇爬到他的身上。程纵在紧张。许野汶分明没有碰他。
“很热。”程纵嗫嚅着开口。
许野汶点头，程纵说我一身的汗，边鼓足勇气抓起许野汶的手，从衣摆下摸进来。刚开始，程纵不敢让他直接摸，只能碰后腰，和脊梁一颗一颗的骨粒。那种潮湿是夏日常见的，水汽被蒸发，冒在人的肌肤上。许野汶斯文的抹了一手的滑腻。
程纵的体质致使他不发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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