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许野汶的语气在燃烧的空气中显得沉着,他其实一点也不冷静,他知道如果找不到程纵,程纵会回酒店等他,只是他也像程纵一样迷失了。带着不找到就誓不罢休的执着,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骂上两句,或是被翻白眼,天呐,许野汶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程纵的腿根火辣辣的,他得一遍遍的对许野汶说冷静点,小心零零一,许野汶才不会莽撞的跟零零一打上招呼。
等他再次睁开眼,掀动沉重的眼皮,酒店大头电视机里显示的时间已经跳至二零零零年一月一日上午九点零七分。有些人的梦已经醒了,有些人正在做梦。
许野汶手臂横在他胸前,小腹上方,当他侧躺着的时候,肚子像一个背在前面的包袱画出弧线,他觉得那已经不能叫小腹,应该叫中腹,或者大腹便便的雏形。许野汶睡得正酣,程纵抚摸许野汶的手臂,暖烘烘的被窝里,形同摸一块儿脂玉,手指触上去,感受肌肤纹理,他的心窝淌过暖流,滋养着他。他应该很喜欢很喜欢许野汶,但有时候想起许野汶,常常会忘掉那张脸,而是忆及许野汶的狂热,恶劣,或是猛然的进攻。
酒店白纱窗帘任由日光漫进来,程纵摸着许野汶,视线固定在壁画上,不规则的几何形把程纵的思想框进去,他的目光一直沿着粗重的线条画直线,画到拐角处,转弯继续画。及至身后传来窸窣动静,许野汶捞着他把他抱的更紧,长长的胳膊将他完全的纳入怀里,就像在抱一个等身玩偶。程纵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那副画里。许野汶干燥的嘴唇贴在他后脖子,亲亲,再亲亲,餍足的用舌头吸出红淤。程纵缩了下脖子,许野汶把他翻过来,面对面的注视,睡的东倒西歪的睫毛,和水水的眼睛。
却不开口。
程纵怔怔的望着许野汶,许野汶摸他的肚皮,零零一还不会动,小脚安稳的蜷缩着,没到踢程纵肚皮的时候。
“饿不饿?”许野汶问。
程纵点头,枕头都在动。许野汶说起来吃早餐。
新世纪的空气没有变得不一样,依旧冷冽,树杈光秃秃的高举着,在为这个城市站岗。
许野汶带程纵吃热乎的早餐,去步道消食,气温在零下徘徊,河面没有结冰。
“快要过年。”程纵开口,他现在已经不去许野汶家了,因为许野汶会来,而他的身体也不方便出现在岳国妮面前。岳国妮不是常思,她生养过,眼光毒辣,程纵怕她看出来。早在程纵还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就做好了程纵被人撞破身体的特殊性而搬家的准备。
程纵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奶奶会喜欢零零一吗?”
许野汶想不到,他跟程纵不一样,他说:“我不希望她接触零零一。”
程纵心里一咯噔,认为许野汶准备瞒岳国妮一辈子。难道他们都不准备公开了吗?就算不对朋友,对彼此的家长也不行吗?如果岳国妮以后要许野汶结婚呢?程纵心惴惴的,下意识看向许野汶。
“不要去奢求她的接纳,奢求的开始就是背负枷锁的开端。”许野汶永远也不可能跟程纵一样,程纵获得父母的喜爱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单凭他是儿子,他们是父母这一点就够了。许野汶需要听话懂事,不忤逆,学习成绩优异,接受她的掌控,任凭她的摆布,他们之间才能达到一种平衡。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家里只能有一个暴君。没错,他当她是暴君。她倾注在他身上的心血有乞力马扎罗山的高度,同刚果河的凶猛湍急不相上下,这并不夸张,当她要把全世界都给他,那么他就拥有一个险峻窒息的世界。
极少时候,许野汶才会体谅她的不易,偏偏就是这些片刻,让许野汶在她面前表现的如同一个优等生。她一直以为他所呈现出来的就是他的全部。
有关他是不是恨她的问题,许野汶拒绝回答。
若是这样,零零一只能上到程纵的户口了。
程纵得给曹青萍透个底,毕竟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上,许野汶并不成熟,程纵也不会要求许野汶成熟。许野汶爱他就够了。
许野汶给了程纵一把纯银长命锁,是很早以前岳国妮就传给他的,程纵潮湿的手心把长命锁捂热,惊喜的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家传的。”
程纵视若珍宝的把它塞进外套的内衬口袋中,说我得给我们零零一存着,等他出生我就给他戴上,说这是Daddy送他的礼物。程纵冲许野汶咧嘴笑,许野汶碰碰他的脸,说傻兮兮,是银的又不是金的,是给零零一又不是给你。
程纵大声说:“零零一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许野汶笑着表示默许,就让他当当空口的一家之主好了。
及至回家程纵都很兴奋,嘴里哼着歌儿,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开心。他全然忘
喜欢迷情艳阳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迷情艳阳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