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离靠在石床上,看着白曜盘坐于冰台之上,周身缭绕冰雾,金瞳微闭,似在调息。
忽而,她眉头一皱,唇边溢出一丝鲜血,转瞬凝结成冰晶。
“师父?”洛长离试探性喊道。
白曜睁开眼,眸中寒意更甚。
她起身走向洛长离,指尖在他腕上一划,鲜血涌出,却未滴落,而是化作一缕血雾被她吸入掌心。
洛长离倒吸一口冷气,却并未挣扎。
片刻后,白曜周身寒气稍敛,脸色也缓和了些。
“你的血,确实能缓解寒毒。”她低声道。
洛长离看着手腕上的伤口,若有所思:“所以……师父留着我,是为了这个?”
白曜瞥了他一眼。
洛长离笑了:“我还以为师父是看我天资卓绝,心生爱才之意呢。”
白曜:“……”
“师傅,你怎么老是冷着脸啊。”洛长离伸出手腕,“您老人家再吸一点。”
白曜按下他的手臂,“论天资,你的确算是翘楚。你受如此重伤却迅速恢复,你的体质定不寻常。”
“明日我教你天机图内的心法,助你运气,引你入道。”白曜说罢,转身走向冰窟深处。
洛长离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渐深。
“这师父……倒是有趣。”
翌日。
洛长离盘坐在冰台上,赤裸的上身布满细密的汗珠,转眼凝结成冰晶。白曜指尖轻点他背后的星纹纹身,一缕缕寒气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如万蚁噬咬。
“忍住。”她的声音比冰还冷,“运气开脉,如刮骨洗髓。”
洛长离咬紧牙关,齿缝间渗出血丝。他看见自己的皮肤逐渐变得通红,仿佛有岩浆在体内奔涌。
"呃啊——!"
剧痛中,他恍惚看见白曜的金瞳闪过一丝担忧。
洛长离呼出一口热气,全身汗液沸腾,就在一瞬之间,急剧的痛苦差点冲破意识,随之而来的便是柳暗花明的舒畅。
洛长离从未感觉身体如此轻盈,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白曜收回点在洛长离背后的手指,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她的脸色比平日更苍白几分,金瞳中的神采也黯淡了些,仿佛蒙了一层薄雾。
洛长离刚睁开眼,便察觉到异样。他顾不得感受体内流转的新生真气,转身一把扶住白曜摇摇欲坠的身子:“师父?!”
滋滋声响起,他的手居然烫到了白曜晶莹如雪的肌肤。
“无碍。”
“至阳至刚的真气,真是世所罕见。”白曜满意的看着洛长离,“你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待会儿我教你控制真气的方法。”
她的白发散落如雪,衬得唇色近乎透明。洛长离这才发现,她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转眼便结成了霜。
“您明明说过不会伤及自身!”洛长离声音发紧,手忙脚乱地翻找药囊,“我去煮药,您等着——”
“站住。”白曜虚弱却威严的声音止住他的脚步,“天机图心法开脉需以真气为引,损耗在所难免。”
洛长离回头,看见她艰难地支起身子,心头猛地一揪——这哪是“损耗”?分明是透支!
“师傅,您躺好!”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榻前,不由分说的伸出自己的手腕,“用我的血。”
白曜别过脸:“不必。”
“您教我功法时说过,我的血可中和寒毒。”他固执地将手腕递到她唇边,“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冰窟陷入沉默。良久,白曜极轻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日,洛长离恢复的极快。白曜悉心教导洛长离控制真气的心法。而洛长离的血,对白曜压制寒毒的效果越来越好了。
洛长离从此正式步入武道,这种真气不仅爆发力极强,而且展现出了惊人的回复能力。
山中不知岁月改。
洛长离在寒溪边抓了条肥鱼,兴冲冲地跑回冰窟。
“师父!今日我烤鱼绝对不焦!”他献宝似的举起树枝,鱼身金黄,香气四溢。
白曜坐在冰岩上,雪白的长发垂落溪水,闻言微微抬眼。她伸手接过,指尖凝出薄冰裹住鱼身,轻轻一掰,露出雪白的鱼肉。
她小口咬了下,冰晶般的睫毛颤了颤:“……尚可。”
洛长离咧嘴笑了。这几日相处,他早已摸清她的“尚可”就是“很好”的意思。
阳光透过冰缝洒进来,给白曜的侧脸镀了层金边。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宫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可通身气度仍比灵泉县最贵的绸缎还要矜贵。洛长离望着她,突然想起灵泉县万宝楼中的顶级胭脂——若是抹在这张脸上……
“看什么?”白曜皱眉。
“师父该添置新衣裳了。”洛长离脱下外袍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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