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白曜拢了拢袍子，语气依旧冷淡，却未推开。
洛长离笑意更深，故意凑近了些：“师父穿红色一定好看。”
白曜抬眸，金瞳微眯：“聒噪。”
可洛长离分明看见，她低头时，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
夜里，洛长离一边串鱼干，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外面的见闻。白曜擦拭着佩剑，剑鞘斑驳，剑光清寒，她偶尔应一声，却听得认真。
“……所以厉王登基后，改元‘天乾’。”洛长离说道，“听说他夜夜噩梦，便下旨诛杀所有白氏余...白氏皇族。”
白曜指尖一顿：“白氏皇族……”
“情况不容乐观。”洛长离声音低下来，“不过师傅不要灰心，即使陈氏篡权，天下并未归心。许多地方道县的白氏皇族举兵起事，而天乾覆灭，神月复明只是时间问题。”
“你不用安慰我。”白曜冷冷道：“我对白氏并无留念。”
毕竟被囚禁了十多年，洛长离十分理解白曜的心情，自己的祈禳族也是世世代代被囚禁于璇玑塔之中。
陈氏亦屠戮了祈禳族全族，洛长离是遗孤，对天乾也是有切齿大恨的。
次日练功时，洛长离走神了。
白曜指导他运转心法，冰凉的手指点在他丹田处，他却满脑子都是“若师父穿红衣该何等惊艳”。真气顿时走岔，一口血喷在冰面上，绽开朵朵红梅。
“心不静。”白曜皱眉，“在想什么？”
洛长离鬼使神差道：“在想……师父若去灵泉县，我定要买下最大的宅子，在院里种满梅花……”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白曜金瞳骤冷，整个冰窟温度陡降。
“痴念。”她拂袖起身，“明日你便下山。”
洛长离就是个静不住的性子，多日待在山里真是苦了他。
白曜走到冰窟深处，把自己的佩剑扔给他：“你若下山，便带着这把剑防身。”
这是七日来，她第一次赠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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