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却像是只吸进了半口，肺里空落落的。林走在她旁边，眉头微蹙，时不时侧头看她：“感觉怎么样？”
“还行。”燕子咧嘴笑了笑，但刚说完，眼前就突然一黑。
下一秒，她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
“燕子！”
林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燕子想回应，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紧紧抱住，然后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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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再醒来时，眼前是刺眼的白光。她眯了眯眼，听到旁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转头，林正坐在病床边，脸色苍白得可怕，手指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林……？”燕子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林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像是刚刚哭过。她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是紧紧握住了燕子的手。
“我没事。”燕子想坐起来，却被林按住了肩膀。
“别动。”林的声音沙哑，“医生说你缺氧严重，要再观察一晚。”
燕子这才注意到自己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臂上还连着监测仪。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这也太丢人了，刚下飞机就晕。”
林没笑。
她的表情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眼神死死盯着燕子，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燕子愣住了，轻声问：“……吓到你了？”
林没回答，只是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她们交握的手上，肩膀微微发抖。
燕子这才意识到——林在害怕。
那个永远冷静、理性的林语晴，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燕子心里一酸，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林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别再有下次。”
燕子笑了，捏了捏她的手指：“好，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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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燕子被批准出院，但医生建议她先在拉萨适应几天，再去海拔更高的阿里。
林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紧紧跟在燕子身边，像是怕她随时会倒下。
回到酒店后，林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谁啊？”燕子问。
“……我爸。”
林走到阳台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燕子还是听到了几个词：“……你来干什么？……妈妈知道吗？……”
几分钟后，林回来了，脸色难看。
“怎么了？”燕子问。
林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爸明天到拉萨。”
燕子瞪大眼睛：“啊？为什么？”
“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我。”
林的眼神晦暗不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燕子知道，她在担心——担心父亲带来的“重要的事”，会和那个神秘的女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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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林父果然来了。
他穿着深灰色的风衣，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三人在酒店附近的茶馆坐下，林父点了一壶酥油茶，热气在三人之间缓缓上升。
“语晴。”林父开口，声音有些疲惫，“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林的手指微微收紧：“什么事？”
林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林面前。
离婚协议书。
林的表情凝固了。
“我和你妈妈……决定离婚了。”林父低声说。
燕子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看向林。
林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她的手指死死掐着掌心，指节泛白。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林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父苦笑了一下：“不全是。”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秘密——
“你妈妈……早就知道了。”
林猛地抬头。
“她知道我和李教授的事，也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很累。”林父的声音很轻，“所以，是她提的离婚。”
林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
“她说……”林父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她不想再拖累我了。”
茶馆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酥油茶的热气缓缓上升，模糊了三个人的视线。
燕子悄悄握住林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
“那……妈妈怎么办？”林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林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机票，推给林：“她想让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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