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小布，外面有好戏看！”
我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他叫醒，脑子混沌一片，还没反应过来，安迪就被顾杜若推开。
“什么好戏？”我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身都是血迹的安迪，想不出在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玩家内讧，打起来了。”安迪微笑，嘴角尖尖，几乎要咧到脑后。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反问：“你干的吧？”
“我只说了一句话。”
“走，看看去。”我和顾杜若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恶趣味，对于玩家的自相残杀，我十分感兴趣，这份兴趣高过一切。他们都是有罪之人，我似乎对当善恶判官当上了瘾，偶尔我也会想，我自己呢？身处地狱的自己，也是一个有罪之人，罪人可以通过杀死其他罪人，洗脱自己的罪行吗？
系统很久没有出现了，他仿佛将我遗忘。在这里我过得很不错，有顾杜若和安迪陪着我，我并不孤单，除了每天都要行走在这座恶心至极的校园，但是这是可以忍受的，过往伤害我的人，我都将他们大卸八块，抽筋扒皮，并且每一次学校刷新之后，我都能够再一次这样对待他们。原以为我会开心，但是他们散发出的血腥味恶臭无比，于是后面的酷刑我都让藤蔓代劳。
教室一片狼藉，不像读书学习的地方，反而像屠宰场。
我推门进去，手里攥着三张请假条，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大叫住手！
“你是谁？”
“你怎么进来了的？”
“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指了指身上的校服，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不错，“你们就是要请假的三位同学吧？班主任叫我把假条拿过来了，填好了，就可以出校门了，天色不早了，要快点去打车，不然，不要打到。”
“可是，那个保安说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人有些警惕，拿着一把刀挡在身前，叫我不要靠近，防备意识极强。
“我叫布归，外面荣誉墙上就挂着我的照片，你不认识我吗？”我对着他微笑，将假条递过去，“快点写吧，写完了，交到办公室给老师签字，晚了，他们就要下班了。我看你们不像住校生，可没有多余的宿舍给你们哦。至于教室，你们弄得这么脏，也不会想睡在这种地方吧？”
还有一个人肚子破了个洞，出气多进气少看着快不行了，他颤抖着手臂要过来拿假条，被另外一人拍了一下，那人骂道：“什么东西都伸手接，要是怪物怎么办？能不能叫人省点心！”
“咳咳咳·······是！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拖油瓶，从来不叫你省心！”破肚子咳出一大口血和碎肉，根本活不成了，不过下一秒竟然回光返照，站了起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东西，“你救我不就是为了让我试探危险的吗？你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好了，没有危险，一点儿危险都没有！”
“假条送到了，你们快点填写，提示一点，假条不能沾血，沾上血就算作废，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我清楚地看到破肚子手上的血迹沾上了其中两张假条，然后转身离去，关上了门。
争吵、打斗、咒骂，终于安静。
有人出来了，捏着一张写好的干净的假条走出来，看到我，有些愤怒：“你躲在外面，看着我们自相残杀？”
“又不是我叫你们这么做的，快去办公室吧，还有五分钟秦老师就要下班了。”
今天下班的时间很早，只要所有玩家死了，我们就能进入暂时的休假，熊熊火焰笼罩大地，NPC一个个接受既定的死亡，我被顾杜若拉着逃离火海，我们朝前跑者，后面的建筑倾塌，震得脚下的大地发颤。安迪跟上来，他呈现一种半融化的状态，有点可怖，但是我觉得无比心安。我竟然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我喜欢没有玩家的时候，这时候的世界万籁俱寂，只有我和顾杜若以及安迪，哪怕什么也不做，我们就是静静坐在那里，我也觉得心满意足。
为了得到这份宁静的幸福，我努力高效率地杀死一批又一批的玩家。
适应能力真是一种可怕的能力，或许也有我出卖灵魂的副作用，我眼中的玩家和NPC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是定期更换一个是老熟人。有时候，我也在想，下了地狱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受到了什么惩罚吗？杀人算是惩罚吗？可惜我出卖了灵魂，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愧疚和痛苦。我如同一台不识人性的机器，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NPC了。
我应该很幸福，根据过往的记忆，我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且通过种种言行举止，一步步加深这个认知。
对于顾杜若和安迪，我可能是爱的，我阅读过自己与他们曾经的记忆，那时很漫长的内容，从中我判断自己应该喜欢他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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