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崎岖山路心中不安，觉得下一秒就会连人带车栽下去。
“噗通——”
“滋——”
什么东西砸在挡风玻璃上，顾杜若视线受阻，立马刹车，轮胎和地面因摩擦发出巨响。雨刷器来回晃动，玻璃被砸出裂纹，一张长脸趴在上面往里看，爪子挠玻璃发出“滋啦滋啦”噪音。
我看了一眼，那东西眼睛反光，红色鼻子长长的，从印堂拉到下巴，脸色发蓝，两腮皱褶，面容扭曲，状如恶鬼。
“啊！顾……杜若，二舅，二舅回来了？”除了鬼魂索命，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别怕，那是山魈，一种丑猴子。”顾杜若倒车，然后猛踩油门往前去，总算甩脱那怪物。
又开了一段路，还是山路，我连半点柏油马路都没看到，回城的希望更加渺茫，我又一次问顾杜若什么时候能回家。
“今晚可能要在这过夜了。”顾杜若停了车，打开车里的灯，“快没油了，没事，明天我会带你回去的。”
“就当露营，你先吃点东西。”顾杜若看我没动，“没胃口吗？那我去后备箱拿点好吃的。”
“别走！”
顾杜若已经打开车门下去，融入外面那片浓黑中，然后不见了。
“顾杜若！顾杜若！顾杜若你在哪儿？”
没有回应，后备箱也没有被打开的声音，可以肯定他是一下车就消失了，车灯忽闪忽闪，灭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前面的车门还开着，浓黑侵蚀了一切，我不敢动，山里昼夜温差大，明明白天还很热，现在却冷得我直打哆嗦。
“布归，我在这，你先别下车。”
“好。顾杜若，你怎么了？”
“摔了一跤，问题不大，你等我上来。”
我旁边的车门被打开，衣物摩擦声传来，一只湿漉漉的手摸上我的脸：“扶我一把，刚刚把手划破了。”
我拉他上车，我们挤在一起，他往我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甜味弥漫，他说：“今晚凑合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吧。”
他身上湿漉漉的，他说是滚到泥坑了。
“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伤得严重吗？你手机呢，手电筒打开我看看。”
“不严重，只是不小心碰到鼻子，还流鼻血了，不过现在止住了。”他凑近我，“你亲亲我，我就不痛了。”
“睡吧，明天我们可能要走回去。”不是我不解风情，实在是累了一天，困得厉害，我靠着他闭眼。
“就亲一下！”他压过来，把我按在座椅上，手也从领口摸进去。
“不行，这里不好清理。”我按住他捏我的手，莫名其妙想起来经典恐怖片里一亲热就嗝屁的桥段，觉得有点重合。
“我就蹭蹭……”他很兴奋，而我穿的是宽松的短裤，很容易就被他扯下来。
他咬我十分用力，我觉得有点疼，抓住他的头发叫他轻点，但是回应我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咚！咚！咚！”
玻璃窗被敲响，白光刺目，我眯眼看外面，看到顾杜若一脸焦急，从外面拍打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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