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个大坡,车子拐过去,我狠狠撞在玻璃上,随即,旁边的顾杜若被甩了过来,砸在我身上。
我和他不是死了吗?
车子驶入一条狭窄土路,左右两侧的树枝啪嗒啪嗒打着车顶和车窗,光怪陆离的阳光透过枝桠照进来,晃得人眼晕。
司机还是那个男人,嘴里叼着烟,密闭的车内一股浓重的烟味汗味,被太阳晒得发臭的皮革混着汽油味,我不由自主吞咽唾沫,喉咙一阵阵发紧发酸,胃部痉挛着,不过这次我没打算吐出来,赶紧把车窗摇下来,外面滚烫的空气扑面,稍微将车内的臭气吹散。
“知了——知了——知了——”
一大团蝉鸣从四面八方传来,吵得我脑瓜子嗡嗡嗡的。
“还好吗?喝点水吧。”顾杜若递给我一瓶水,“快到了,到了就能好好休息了。”
“去螽斯村?”
“嗯嗯,我堂弟结婚,所以我们要回去一趟。”顾杜若拉起我的右手,十指相扣晃了晃,“也算是见见父母。”
“不是……”我大脑宕机,怎么死了一次,剧情变得这么快,“我们不是去采风,研究民风民俗的吗?”
“小布,你还在惦记你的论文吗?螽斯村婚礼很特殊,但是不能拍照,所以你只能好好看,记在脑子里。”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我导师找我有事,还挺急的,不然我们先回去一趟。”看顾杜若似乎没有要同意的样子,我继续找借口,“那啥,你堂弟结婚,我什么都没准备也不合适……我们先回去,我给他买点礼物吧。”
“你难受得说胡话了?昨天我们都买了礼物,现在放在后备箱呢。”
“娃儿,你要回去?”司机把烟头扔到外面,扭过头看我,眼白混浊不堪,一脸凶相,此时,我注意到他的下巴和脸上有几滴干涸的血渍。
突然,下面有什么硌脚的东西,目光一瞥,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
他停了车,停在山坡上,蝉叫得撕心裂肺,我想开车门,毫不意外是锁着的。无处可逃的热气缠绕我,我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又看看脚下的镰刀,他之前杀人是谋财害命,那么现在又要这样做吗?
虽然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一次次被杀还是让我不爽,热乎乎的臭气熏得我反胃,我大脑乱糟糟的,他要转过来了!
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转过来就要行凶!
被同一个人杀死,这简直没有道理!
手上的动作快过大脑,血喷到挡风玻璃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在一瞬间拿起那把镰刀将司机割喉了?
他还要挣扎,我用力将刀嵌进去。
顾杜若一脸震惊,问:“你怎么杀我二舅啊?”
二舅?亲二舅?
但是,这二舅刚刚杀了你啊?
镰刀哐当掉在车里,我用手捂住二舅的脖子上的伤口,尴尬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顾杜若过来,探身往前开了锁,他下车到前面去,将二舅拖下来扔到车外,脱了对方发黄的短袖,开始擦玻璃和座位上的血迹。
“你在干什么?我觉得二舅还能抢救一下。”
“给你善后啊,二舅死了就死了,没事的,我还有几个舅舅。”顾杜若深呼吸了一下,对我温和一笑,“你杀着玩没事,开心就好。”
这是舅舅,还是萝卜啊?怎么能把杀人说得跟杀鸡一样简单啊,顾杜若思维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顾杜若把血迹擦得差不多了,下车把二舅拖到悬崖边,那个血人颤巍巍抬了下手,被顾杜若拿路边的石头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推了下去,他扯了把草擦手,他过来检查了一下车内,把凶器带过去一并丢了下去,最后坐到驾驶位。
“小布,我们现在去哪里?”
“呃,回家?”我感觉对方淡定得有些过头,“你二舅……”
“二舅不小心失足坠崖,这里连信号都没有,没有人会发现的,不用担心。再说了,他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除了和我妈关系不错之外,其余的几个兄弟都被他借钱借怕了,他前年欠了三百万,没有人会找他的。”
“我……对不起……”
“你没错,我们回家吧。”顾杜若调转车头,往回开。一路上,我不知道说什么,趴在车窗吹风,看着金灿灿的阳光在树上跳跃,蝉鸣悠扬,叫得人舒心。
太阳西斜,阳光没有那么灼热,风是柔和的温暖的,又开了几个弯,光线刷一下黯淡,大片的红云堆积山头,不知不觉中蝉鸣不见了,几只硕大的乌鸦“啊——啊——啊——”掠过车顶。
似乎没开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
我想看时间,摸出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于是我问顾杜若时间,他说:“约莫酉时。”
“还要开多久?”
“快了,后面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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