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月令辰,乃申尔服。弃尔牢缚,纵瞻四方,驾彼四牡,赫赫凛凛。”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长思长忆。兄姐具在,奉尔英灵,与天同寿,与地同厚。”
三碗酒排开,星沈将削好的竹冠捧在掌心,用手抚了抚,轻轻挂在了小小的木牌顶端。
“小十七,你长大了。”
“骁骑营的小将军。”
“阿姐的…小十七。”
许月落提前了东行的计划,他不愿意星沈暂时继续停留在西北了,待他们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就会有新的希望生长出来。
车马行走在山间,寻不到客栈时,他们就在马车里栖身,这日天擦亮,星沈醒过神,忽然起了兴致,默默爬起凑到了窗边,挑起一边车帘往外看,天边果然已嵌了一线细细的金边。
肩背传来暖意,许月落一并将她揽在身前也伸出手臂撑着车窗,似乎是刚刚才清醒,声音听着有些黏糊,“困吗?”
星沈便放松下来赖着他,“困。”
“那就再睡会。”
“要看。”
“这么喜欢?”许月落有些诧异,星沈从来不是重欲之人,不论是物欲、食欲、亦或色欲,这些事总归是大不过她自己的事的。
“还好。”星沈贴了贴他的颈侧。
许月落有些回过味来,“因为我?”
星沈坦荡点头,“想和你看。阿落,你为我的生活赋予了很多意义,我想把这些事都记住,跟你一起经历的所有事,这样,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太遗憾和难过。”
“阿沈,记忆太牢固,会让人痛苦的。”
星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抓着他的手一起去描摹阳光,细弱的风从指尖划过,凉丝丝的很舒服,姑娘答得温软而落拓,“不怕。”
许月落轻笑出声,手一松又躺了回去,片刻后掀开车帘朝着另一辆停在原地的马车喊,“言午,阿狼,离林杨城近了,眼下可是最后一次纵马,比一场?”
“比就比!”
星沈这次却没有一马当先,她骑着马慢悠悠缀在最后头,直到白衣青年回眸笑她,方才一扬鞭追上去,风声过耳,使她感到分外平静。
入了林杨城,言午言狼扮作茶商,同他们分开走,狼卫半月前便已分批潜入,星沈低声同言午说了几句便拉着许月落满城逛,便如外地来的新婚小夫妻一般,看什么都好奇。
“阿落,我或许会对苏筠动手。”星沈半倚在许月落怀中,轻声道。
“嗯。”他只应了一声,“我替你擦手。”
星沈心口被烫了下,一时怔怔,“你看街上人人腰间的长绶带,那里扣着他们最紧要的东西,人尽皆知,却很少有地痞争抢,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他们的身家性命,备着随时逃离,林杨城已经算内城,人人却还是如此,我曾来过东境,那时林杨城的人口不及如今一半,想必,他们都吃尽了战乱之苦。”
许月落走向街边小摊,拈起枚红石发簪,摆弄着插进星沈发间,也顺势凑近了她,“计划之中,任君驰骋。”
“真好看。”许月落满意地看看,含笑赞了句,又细细替她理顺鬓发。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人也贴心,夫人有福了。”小贩站在摊边满脸笑意地夸赞。
星沈眉眼鲜亮,抬手摸了摸发间,唇边绽开一抹轻盈的笑,许月落高高兴兴地掏钱,惹得小贩又连连祝了好几句佳偶天成,长长久久。
许月落便顺嘴问,“敢问这位小哥,不知这城中西北角最高的那栋楼是什么地方,看着惹眼的很,我与夫人新婚,带她出来转转,总想去看看最好的。”
“您说的那是临仙楼,是我们林杨城最有名的酒楼,出来的人都说那里头精妙的很,小的没去过,更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只是这临仙楼每日都卡着数迎客,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您与夫人初来乍到,恐怕……”小贩据实以告,又怕搅了客人兴致,出言道,“但看公子与夫人如此仙容玉姿,出手又这般阔绰,大可上前问问,或许就有机遇呢。”
许月落拱手道谢,“多谢这位小哥。”
许月落牵着星沈朝所谓的临仙楼走去,“看来我们很有运气,一般人进不去的地方,有人早给我们安排好了席位。”
“夫君这般风轻云淡的姿态,怕是要叫跟在暗处的人看不惯了。”
许月落轻声哼笑,折扇在掌中转了转,先行叩门而去,里头叮叮哐哐,许月落问,“累了?”
星沈点头。
许月落微微挑眉,终于推门走了进去,刚刚站定,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连路都看不清,他叹口气,问道,“劳烦能把扇子还我吗?”
星沈闷笑一声,目光四处扫了扫,经过楼上帷帐时略微停了一息,随便提起脚边长凳,拆了腿递给身侧青年,“凑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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