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好亲。”星沈亲够了,抱着人的肩膀舒服地蹭了蹭,整个人都在方才窝进了许月落怀中。
许月落摸了摸她的头发,眼见着心大的姑娘得了甜头便忘了旧事,只好自己续上话头,“阿沈,京城世子府的草籽早已长出来了,你没看到,我便用西北漫野的绿意赔你,至于三茶六礼,待此间事毕,我一定补给你。”
星沈朝着许月落的脖颈吹气,懒洋洋道,“三茶六礼我不要了,我要更珍贵的。”
轻拍肩背的手没有丝毫停滞,“要什么?”
星沈起身跨坐在许月落身上,伸手捧住他的脸,抵在人的唇面上,亲昵道,“要你,唐星沈只要许月落,要金陵最耀眼的少年郎,要温柔桀骜的小殿下,要说一不二的西境统帅,要会哭会闹会笑的阿落,统统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话音方落,星沈只听见极轻一声哼笑,尾音揉在潮湿缠绵的气息里,含糊不清,纵情至极,宛若火星裹进春风,瞬间燎原的热意锁着她的腰拖进去一并沉溺。
“真没出息啊。” 青年厮磨着她的唇还要取笑她。
手脚都软了,唐星沈在喘不过气的迷蒙中挣扎摸索出一个不大正经的念头,许月落在给她下蛊。
许月落好笑地看着方才大言不惭调戏他的人将大半个头都埋进碗里,清风朗月道,“夫人怎么看着不大爽利,是这凉糕做的不好,还是,”青年顿了下,意味深长道,“我方才做得不好?”
星沈连连呛咳,俯身躲过许月落伸过来替她顺气的手,端起碗遮住下半张脸,黑漆漆的眼珠子蓄了薄薄一层水光,盯着他温软道,“你下午要做什么?”
许月落心生怜惜,放了她,接口道,“都护府正在完善青禾法,作物培优固然是好事,只是其中门道颇多,谷贫伤农,谷贱亦伤农,新种配发前,都护府必须理出个章程,已经发了两拨种子,经验也有了,从前的草班子该修补定论了。再有就是育学院,走之前须得去一趟,一起吗?”
星沈喂了他一口,摇摇头,“羽林卫那边还有些事,我早上跟子晔协商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由戚将军暂为统领,我得去看看。”
“说起这个,”她放下筷子,“言午昨日突然找上我,说想进羽林卫,从无名小卒做起便成,一定要给我当副将。”
许月落怔了下,星沈便知他也不知此事,犹豫道,“他这段时日一直躲着我,见了我如同兔子见了鹰一样,我寻思我也没干什么凶悍的事啊?”
小姑娘皱着眉头,对上眼前人似笑非笑的眼眸,忽然卡了壳,心虚地埋头避开视线,许月落没想为难她,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好的说辞,避重就轻道,“言午守在我身边惯了,其实才华不输军中许多将领,他性子拗,若真想待在你那,就随他去吧,只是有一点要劳烦夫人费心了。”
星沈挑眉,许月落被她桀骜的姿态惹得心痒,凑上去在人眼角偷了个吻,退开又若无其事道,“替他记功。”
星沈别开眼轻轻哼笑。
到了下午,两个人分别出门,星沈回来的稍早些,见将军府对面停着一辆马车,多看了几眼,守卫见状主动凑上去,小声告诉星沈那车已经在府外停了大半天了,星沈脚下转了个弯,边回想中午出门时有没有看到这辆车边抬脚走过去。
走到一半,星沈得出这辆车中午确实不在的结论,她的视线游转着,车里忽然探出来一只手,星沈只看了一眼便凝住目光,广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臂,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星沈习武多年,自然知道那个位置是什么。比这更令星沈震骇的是那片惨白的皮肉下一路蜿蜒血红肿胀的经脉,这样一看皮肉简直如同蝉翼挂在上面。
她出师之时连谷中那魔头都略带不甘地承认,解毒之术,她已是天下最好,制毒之术,她根本无心于此。
可眼前这人她救不了,此人克制太久,毒侵肺腑,斩断心脉,连喘口气都是在受罪,如此坚持不懈来到将军府的理由是什么呢?
星沈的脚步迟缓下来,她少有如此犹豫的时刻,可心底总是萦绕着些许的不安,让她无法痛下决心,最终是车里的人先开口邀她上去。
星沈看清车中人面容的刹那心里空了一下,她有点晃地扶住了车壁,半晌才找回声音,“严霄乐。”
严霄乐一愣,笑道,“我果然还是喜欢这个名字。”
星沈笑不出来,好像认识了许月落之后,她对痛的感知也渐渐敏锐起来,此刻就有一把钝刀磨着她的血肉,让她无法从容的,甚至有些无措地面对着严霄乐。
相较而言,严霄乐是更游刃有余的那个人,青年清秀干净的眉眼间蕴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目光流露出淡淡的安抚,让人如沐春风。
“唐姑娘,言聿是怎么跟你提及我的?”
星沈在他的坦然中短暂放下负担,抿了下唇,慢慢道,“我自徽州回到京城时便已经知道了你,言聿每每提及你总有絮絮之语,说你脾烈如爆炭,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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