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依言而行,明则抚着桌案沉思片刻,唤出暗卫,“盯着严霄乐,如果有人带走他,跟上去。”
许月落杀出金陵后,与青楼便成了他在京城最大的暗桩,一应消息往来,皆经由此处交予暗阁汇总处理。酬心那日收到许月落的消息便开始往宫中递消息,只是宫里那人始终以战事焦灼推辞,不肯撤离,酬心久在京城,难抑隐忧,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只好与他约定每隔一日便要设法往外递一次消息,以证安全。
今日恰好是次日,酬心一大早便在等消息,过了以往的时辰还没有音讯她便生出不安,只是还没等到她派人打探,就有人往楼里递了话。
酬心问清那位严公子的境况心知不妙,她想了想,让人套了车去如今的郡主府。
自改朝换代以来,九大望姓为了自保,彼此之间势力交互,盘根错节,纠缠愈发深固,为的就是这位寒门出身的帝王无法将他们一锅端去。九姓中崔、肖二姓最为富裕,崔家已为皇商,肖氏的地位更加举足轻重,姚瑛是何等的精明人,她一边将肖氏的产业核心牢牢握在手中,一边用银子缠紧了几大世家的脖子,打得便是一损俱损的算盘。
肖承敏始终被扣在京中无法返回博陵,肖氏少不了动歪心思的人,明则也曾明里暗里推波助澜,只是姚瑛的手段太硬,肖氏这几年旁支偏房默默死了许多人。只要姚瑛一日不死,肖承敏一日是肖氏未来的当家人,更何况这一年多来姚瑛已在暗地中将一部分京城的生意交到了肖承敏手中。
酬心沿着从前的密道进入郡主府时,肖承敏正在书房盘算那些账本,她的贴身婢女见了酬心,径自将她引了进去。
酬心几句话将原委道来,恳求道,“郡主,严公子是我家殿下的挚友,此次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是不敢来求您的,您只要出面将他带走,明则知道您与我家殿下素来交好,不会多疑心,其余的追兵我们都会替您拦住,绝不会伤到您的安危。”
肖承敏站起身握住她的手,“酬心姐姐,你不必多言,阿兄屡次救我于危难,我在京中这些日子多承蒙你们照拂。况且母亲来信中也提及,若阿兄有命,令无不从。”
“这样,酬心姐姐速去挑选几个身手好的在城外候着,我即刻动身将人从东门送出去,记住了,一定是东门,我会让桑枝送他出去。”
“我这便去准备。”
酬心顺着来时的密道离开,肖承敏在婢女身边低语了几句,自己也坐上马车离开了郡主府。
酬心回到楼里挑选了三十人,十人出发前往宫门密切关注淳安郡主的境况,其余二十人立刻乔装出城守在东门,她嘱咐那十人道,“淳安郡主一旦把人带走,你们便沿途护送,与其他人会合后一并赶往西北,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护好严公子,不要再回金陵。”
肖承敏从前门坐马车离开,后门也悄悄走了一辆马车,守在暗处的侍卫见顺辉被人带走,派了人去宫中报信,其余人则悄悄跟了上去,肖承敏掀开帘子往后望了一眼,待到拐弯时,让婢女往外撒了把银钱。
酬心的人见状立刻装作平头百姓涌过去抢银钱,将路堵了个严实,暗卫领的是追踪的命令,犹豫之下已失去时机,肖承敏立刻指使马夫将车拐进宁安巷,将车里昏迷的人抬进了另一辆马车。
肖承敏嘱咐马夫将车驾到暗处烧掉,拉着桑枝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路奔至城门,借着郡主的威势避过搜查,赶在明则闭门前将人送了出去。
等候在东门的人将人接走,肖承敏让桑枝驾车隐入林中,等了一会,终于看见崔皓的车架从城里晃出来,她嘱咐桑枝道,“你待会驾车走远一些,一炷香后,你驾车进城,无论遇到什么人盘问也不要慌,只一口咬定你今日是随我出城游玩,半路我遇见崔公子,上了他的马车,故你独自返回,明白吗?”
桑枝点点头,肖承敏起身下了车,桑枝目送她站着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掀帘上了车,方才安下心来驾车走远。
马车中,崔皓闭眼倚在一侧,肖承敏独占另一侧,两人静默相对许久,终是崔皓先开了口,“郡主,你此番忽然邀我出城游玩,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讲?”
肖承敏对上他的视线,“我看到那道圣旨了。”
崔皓一顿,没有讲话,肖承敏继续道,“为什么不用圣旨逼我成婚?”
年轻公子低垂眼睫,苦涩道,“承敏,既然于你而言是逼,我又如何能狠下心,求来那道圣旨,本意不过是想你能在京中安宁,我愿以性命起誓,绝不会以此相胁。”
肖承敏欲言又止,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她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咬了咬牙复又开口,“我愿意嫁给你,但前提是,婚后你我不得相互干涉理财,而且你还要帮我一个忙。”
崔皓闻言眼中骤然聚起异彩,衬得那双浅色瞳仁清透如琥珀,珍稀如宝石,可仅是片刻,那流光又渐渐黯淡沉寂。
青年偏眸避开目光,仿佛这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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