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霄乐上次带来关于太白山的消息,许月落查来查去,线索最后却落在了他的母亲姚瑄身上,言鹰调查了秦瑞的义父,先帝身边最信任的大监仇未歇,仇未歇二十一年前曾伴随先帝登上太白山,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
而二十一年前,大宣皇室只发生了两件大事,长公主姚瑄险些薨逝,长公主姚瑄下嫁麓国公世子许清汝,两件事相距不到三月。
许月落几乎不会主动来公主府,姚瑄净手预备煮茶时瞧见他,毫不掩饰面上诧异,她挥手让侍女退下,开始摆弄眼前的茶具,许月落知道她的脾性,自己坐到了对面。
姚瑄十指纤长,做起这些精细雅致的活儿其实很赏心悦目,许月落安静等着,直到姚瑄过了两道茶汤,将第三道推到自己面前,许月落尝了口。
“白毫银针,很鲜甜。”
姚瑄的笑意不明显,但相熟的人会知道,她此刻心情不错。
“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许月落想了想,决定拈个不那么容易激怒姚瑄的话题,“母亲年少时喜欢游历江湖,可有什么喜欢的地方?”
姚瑄眼尾垂下来,这便是要送客的先兆,她面上顷刻间结出一层冰霜,“没什么有意思的,那地方,薄情的很。”
这倒是个奇怪评价,世人皆道江湖重义,皇家无情,姚瑄做了几十年的公主,除却鲜活艳烈的前十几年,后来便一直过着门可罗雀的冷清日子,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许月落却知道她没有撒谎,这便是她的感受。
“母亲去过太白山吗?”
许月落问了这句,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去过。”
“太白山究竟有什么,关于皇室?”
姚瑄愣住,这个问题不在她的预料,不论许月落今日来究竟是为了问什么,几十年前的旧事他不可能知晓,这便是她最大的秘密,至于其他的,他想探究什么都无所谓。
姚瑄的反应许月落看在眼中,他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同姚瑄请辞,出了公主府,许月落望了望头顶的天,眉心烦躁明显。
明府书房,明则正对着桌案上的信笺沉思,半晌,他将那纸拈起来投进了烛盏,幽蓝的焰尾晃动着直至熄灭,明则此番是让面具人探听仇未歇的消息,但这个人就是死了,当年就死在了皇宫里,尸骨都化成了灰,只有死人是一直找也找不到的。
自当日前去劫秦瑞的暗卫回来告知其死讯,明则便开始想方设法探寻仇未歇的踪迹,因为秦瑞曾经透露过,这个秘密关乎大宣的存亡,得者永昌,相反,即使夺得了帝位,没有这个秘密,也终将走向覆亡。
明则其实是个很不信命的人,否则他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可秦瑞言辞间太过信誓旦旦,他亦不甘心数十年筹谋毁于一旦,所以才多方打探,可眼下这分明通往了一条死路,明则眯了眯眼,心中已有决断。
他挥手召来暗卫,从暗格取出一块令牌,“速至西北方向驻地,调八千人马,沿三路速行军,诛杀唐星沈。”
暗卫消失的悄无声息,明则轻叹了口气。
许月落这几日上朝,时常能同明则对上视线,那种一触即发的紧绷感令他心中如有千斤重坠,傍晚时分,宫里传出消息,皇帝陷入了昏迷,小太子监国,明则辅政。
这种时候,皇帝一死,大宣瞬息间就要改朝换姓,许月落不敢赌,立刻带了燕青入宫,两个人脚步匆匆,真正进了宫门已是暮色,乾源宫到处都是人,里里外外被明武军围了三层,许月落见这状况,脚下一顿,朝身后的燕青使了个眼色,燕青立刻会意地转身没入人群,头也不回朝着宫外去,至于许月落,他必须要去探清眼下局势。
明武军倒是并未拦他,许月落大摇大摆走过去,面生怒色,大声斥责明武军为何摆出这样的阵势,搅扰陛下修养。
明武军向来有两位统领,眼前这位姓李,是皇帝亲信,此刻能调动他的只有太子,他从人群中站出来,朝着许月落抱了个拳,朗声道,“陛下重病,我等受太子令前来防备用心不轨的小人,保护陛下圣体。”
此话一出,许月落心中一沉,这话中分明便是皇帝时日不久的意思,他挥袖进了殿内,妃嫔们都围了一圈拿着帕子擦眼泪,太医们倒是跪了一地,堵的连皇帝一根汗毛都看不见,许月落怒从心起,干脆直接借了纨绔的势,指使人拽开蹲在皇帝脚边假哭的妃嫔,又踹了边上几个太医,怒喝道,“都跪着做什么,不去替陛下看诊在此处等死吗?”
立刻有人滚爬着往前凑,围在皇帝头部一圈的妃嫔才被人搀着散开,许月落看了萧贵妃一眼,顾自坐到一边的木椅上闭了眼。
不消时,有人过来回禀,说的无非是一些气血亏空,操劳国事的屁话,许月落揉着眉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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