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之后面很不对劲,不太想说话,但还是冷冷的说了句:“别拉拉扯扯的假客套,你要是不收下,昨晚的事以后都别想了。”
沧逸景摆出弱者的姿态,甚至有些讨好的盯着他。
他昨晚不是这么说的,他昨晚缩回身子,用力咬上了沧逸景的肩膀,气鼓鼓又凶凶的说:“绝对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搞错了!不…不可能是用的这儿。”
沧逸景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又揉了揉坐在后座钟睿之的头:“我给你申请了半个月的假,过完年再回来,我等你。”
钟睿之点头。
沧逸景小声道:“到时候咱们再试试。”
钟睿之把他推出去,关上了车门。
他并非没有感觉到一点快意,沧逸景的手指很长又灵活,在甬道里展平勾按时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那种从尾椎骨直通脑门的酥麻感,让甬道逐渐软化出蜜。
钟睿之坐在车上,从后窗看着沧逸景的身影逐渐变小,直到拐过弯看不见了,才回过头坐好。
他不喜欢这样的别离,无论是从北京到秦皇岛,从车窗看姚勉。还是从秦皇岛到北京,这样离开沧逸景。
两边都是他割舍不下的人,却无法共存。
荒野的小道很颠簸,更让钟睿之身上难受,这车里颠得他躲不过,就像他昨晚躲不过沧逸景的前后夹击一样。
他埋首在膝间,用尽了浑身解数。
那朵花是他发现后移植到小院的花盆里的,花瓣簇拥着花心,是漂亮的淡粉色,他此前从来不敢去碰的,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触摸会让花朵枯萎。
果然,钟睿之推了他的头:“别碰那里。”
沧逸景抬起头。
钟睿之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美的。
“睿之,我其实很害怕。”沧逸景将咬上去。
吸的他直打颤儿。
“怎么了?这会儿怕被发现了?”钟睿之以为他还在说他们的事。
他还奇怪呢,今天景哥的手怎么净往他后头伸。
钟睿之扭着腰去躲,笑:“干嘛啊。”
那指尖都进花心了,被他躲掉了。
“不是我们的事,是若玫。”沧逸景道。
“若玫?”钟睿之不解,“若玫不是好好的吗?”
依旧被他搂抱着,那头顶在钟睿之的小腹上,环绕在身后,去揉捏那饱满的臀瓣儿。
“她过了年就十岁了,村里女孩儿十八九就要结婚了。”沧逸景道,“我姥姥,我妈…都很不幸。”
其实他也一样,只不过他遇到了钟睿之。
“睿之,我在漩涡里,是你救了我。”他再次抬头,那眸中有泪,神色有祈求,“我想拥有你,哪怕只是一段时间,我想让你快活,睿之…”
“什么意思,你是怕若玫也会嫁给一个不爱她,欺负她的人?”钟睿之道,“要真有这种混蛋,我们就一起去揍他。”
沧逸景吻了钟睿之的唇:“那时候…你还在吗?”
“景哥…”这话莫名让钟睿之有些愧疚,“想太远了。”
沧逸景苦笑。
炕烧的暖,钟睿之抱着他安慰道:“你还记得我以前说的吗,我总觉得事情不会一成不变的。没准五年,十年后,等若玫长大之后,世界就大变样了。”
“变成什么样?男人和男人能结婚吗?”
“那应该…不行。”钟睿之停顿了很久,才道,“但我觉得,若玫肯定会有比我们现在更广阔的天地,你瞧,姥姥不识字,阿姨呢读了小学,咱们若玫,如果愿意,阿姨肯定会一直供她读书的,她还有你这么能干的哥哥当后盾呢,再说了,别把她想的那么弱不禁风,需要保护。”
沧逸景不断的啃咬,在钟睿之身上留下一行行牙印儿:“睿之,保护我吧,我需要你,我要你的。”
“我害怕自己后悔,我害怕在我七八十岁的时候,蹲在院门口想你。”他说着,竟落了泪,“我爱你,睿之。”
“你七八十岁的时候…没准就不在这院子里了。或许跟小叔一样,过几年就调去市里了,就在那娶妻生子。如果…你七八十岁的时候还能想到我,那…也挺好的。”钟睿之道,“说明我们…在心里爱了彼此一生。”
他闷着头,未来或许会变,未来或许一成不变。或许光明或许黑暗,或许坎坷,拥有无限可能。
在遇到钟睿之前,他真的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是有奔头的。
可遇到钟睿之之后,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他们二人的差距,北京和秦皇岛的距离。
巨大的鸿沟让他自卑,甚至去怨恨生养自己的小村庄。
为什么我不是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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