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之笑着点头:“嗯。”
他俩动身,沧正才抱着若玫站在院子里,若玫懂事的担忧着,小眼睛红红的,是流过泪了:“姥姥会死吗?”
沧正才颠了颠怀里的小孙女:“瞎说,姥姥动完手术就会好了,到时候咱们把姥姥接来一起住,姥姥每天都陪若玫玩好不好?”
钟睿之掐了掐小丫头的脸:“哥哥们先走了,你在家乖乖听爷爷的话,哥哥回来给你当丫鬟,让你扮公主。”
小若玫这才笑出来。
两人到了村口,沧逸景把自行车搬上拖拉机,又拉了钟睿之坐好。
梁稳热情的回头叫了声:“小钟,腿好了吗?”
拖拉机发动机的声音很响,车头的烟囱突突冒着黑烟,钟睿之用力点头,算是回应。
沧逸景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半护在怀里:“坐稳了。”
“嗯。”
拖拉机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镇上,沧逸景问医院借了副担架,和梁稳钟睿之一起,把汪大花抬上了拖拉机。
又脱了自己的大棉服给汪大花裹上。
黄秀娟跟着出来看到了钟睿之,问了句:“小钟怎么也跟着来了。”
“阿姨,我在家担心,就跟着来了。”他拉住了黄秀娟的手。
那手凉得很,钟睿之安慰道:“景哥把情况都跟我说了,血肯定出的不多,没准现在已经止住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希望听到这种偏肯定的引导,黄秀娟流着泪点头。
沧逸景的两个舅舅也跟着上了拖拉机。
黄秀娟少见的和他们大声:“你们又跟来干啥!”
嫁出去的女儿来娘家带着娘去治病,儿子不跟着,传到村里,又是一出大戏,一整天都耗着了,不缺这一晚上。
“妹子,你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心疼老娘的。”黄家老大道,“家里日子没你过得好,你出钱我们出力气,保管给老娘服侍妥帖了。”
黄秀娟气得发抖:“我一个寡妇拖着一双儿女,你说这话埋汰我,什么意思?”
沧逸景正搂着汪大花,钟睿之便抱住了黄秀娟:“阿姨,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伤心,咱们赶快去市里要紧。”
黄秀娟反握住钟睿之的手,今夜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弟弟靠不住,反而是在钟睿之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小钟,好孩子,阿姨谢谢你。”她抬头去看钟睿之,这孩子生的真是俊,那眉眼鼻子嘴,漂亮的像神仙下凡,心又那么善。
她想以后一定要对小钟好,像对自己亲生孩子那么好,要是小钟以后回城了,还能再来看看她,还能记着她,就好了。
夜里路上少有人迹,梁稳的拖拉机开得又稳又快,四十分钟到地方,白天值班的医生还没下班,看见黄家两兄弟头都大,根本不愿意搭理。
好在是沧逸景人周正又懂礼貌,讲道理,会听话也会说话。
和黄家俩兄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对比,连医生都忍不住说:“你们家总算来了个懂道理的人,小伙子真不错,快去给你姥姥办住院,我们联系在休息的主任,手术今晚就给你加急做。虽然效果和愈后不能保证,需要看病人的具体情况和后期的护理照料,但你放心,手术我们肯定尽力。”
那时候单位的宿舍楼就在单位不远处,医院工作的,几乎都住一个家属大院儿,过条马路就到。
大夫来的很快,B超结果出来后,就来找家属谈话。
钟睿之扶着黄秀娟站在沧逸景身后也跟着听。
大概是说手术不复杂,就是把破的地方缝好,再把腹腔冲洗干净。
患者虽然才六十岁,但太过瘦弱了,从B超结果来看,消化道的出血也不少,并且从之前黄家两兄弟的叙述来看,汪大花至少吐过六次血,咖啡色的两次,鲜红色的四次。
保守估计,出血在一千五百毫升以上。
这种情况,一定要备了血才能上手术台,不然术中血压下降,病人肯定要死亡。
可那个年代,关于输血与献血,还有血制品的储存制度并不完善。
市里是有血库的,但血库的血液也不算多,品种不全,且绝大多数都是有/偿献血,也就是「买卖」得来的。
这种血液,会有存在乙肝、艾滋的风险。
因为当年并不会要求献(卖)血者检查传染病,血液抽取出来后,也甚少去检查血液的传染病,并且有些传染病的窗口期,是无法检测出是否具有传染性的。
再者就是这样的血液价格十分昂贵。
沧逸景带着钱,钟睿之心里也有底,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行。”
医生抬头瞧了他们,心道这两个小伙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医生道,“病人是RH阴性O型血,血库目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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