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景哥经常靠着那张小桌,他已经逐渐习惯用腿夹着,感受那根驴货来去穿插,和他的铃铛相撞的触感。
钟睿之喜欢面对面去承受沧逸景有力的撞击,用手扶着他发力的腰和臀,在他意乱情迷时对他坏笑。
甚至用手在他的腹肌上画圈,那里有从丛林深处蔓延上的根系。
如果没有这个插曲,今晚他们就会在小桌上缱绻旖旎,钟睿之会把小窗帘掀开一条小缝,让两个雪人知道他们在做/爱。
沧逸景去医生那边询问了病情后,没有丝毫犹豫,要去市里动手术,且不能再等,立刻马上就要出发。
可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最后的一丝余晖落尽,他们没有汽车,甚是连摩托车也没有,单凭板车拖着一个病人去市里,要走到下半夜,累坏人不说,且病人还不一定能禁得起长途颠簸。
大舅二舅很反对:“我们又不是没带娘去,市里医生说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
刚刚被凶了的小护士见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来做主送医,心想这家总算来了个正常人,便也不甘下风的帮着说公道话:“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你这样放在这就是放弃治疗等死,有一点机会也得试啊。”
黄家老大指着那小护士:“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试什么啊,你来掏钱我们就去试!”
他们声音太大了,就连在病房里守在病床旁的黄秀娟都能听到。
她冲出来时眼泪糊满了脸:“你们太不是人了!”
黄家老大:“妹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医院就是个无底洞,咱不是不愿意给老娘花钱,我和三弟都给娘扛去市里了,就是真心想治的,可这病太严重,又是手术又是输血,还不一定能活,钱打了水漂,你外甥外甥女儿吃什么喝什么,你外甥还在县里上初中呢,成天馒头就咸菜,食堂里的肉菜都舍不得打一个,你儿子大了不懂我的苦,我这个当老子的也是心疼儿子的。”
“就是。”黄家老二,“再说了,去了市医院,住下来,还不知道多久能出院呢,还得咱们轮流在医院照应,在市里吃喝住都要花钱,马上过年了,手头就那点票子,全造出去,年还过不过了。”
沧逸景气得要命,但再气,也不能对舅舅动手,只能横一眼过去:“死了人,你这年还过不过?”
“小子怎么跟舅舅说话呢!”黄家老二伸手就要来打。
沧逸景一米九的个头,治他一只手指就够了。
抓住那手腕,轻轻一拽,就把他推到了五米开外。
沧逸景:“钱我来出,治好了,人也跟我家过。”
他跨步进病房,牵住了汪大花的手:“姥姥。”
汪大花看见大外孙再也控制不住哭泣。
“疼不疼?”沧逸景问。
汪大花摇头,她气若游丝:“逸景啊,有你这话姥姥就满足了,别花那冤枉钱。”
沧逸景也落了泪:“钱没了还能再挣,我已经没了爸,您这一撒手,我就没姥姥了,您不心疼我。”
他抚摸了汪大花的额头。
汪大花问:“你妈说的你和庄家那姑娘的婚事咋样了?”
她外孙长得好,是她这辈子见过长得最好的男人,个儿高,又壮实。一定要最漂亮的姑娘才能配得上。
她想看看漂亮的孙媳妇儿,还想抱上曾外孙。
沧逸景哄她:“不告诉您,下了手术台,再跟你说。”
汪大花:“天都黑了,我怕我撑不到明天了。”
她是疼的,疼了那么久,这人世间于她而言,已然是地狱里。
“咱今晚就去。”沧逸景道,“我有法子,您等我。我小叔在市里呢,他认识的人多,您还记得我小叔吗?大个子,比我还黑的那个。”
汪大花点头:“麦丰啊,我记得,头一次去老沧家,他才十三四岁,小毛头一个,没想到现在这么有出息。”
黄秀娟问沧逸景:“你有什么办法?”
沧逸景道:“您在这儿看着姥姥,我回趟村里,队里有拖拉机。”
亏他能想到拖拉机,虽然那东西时速不超过四十公里,但总比人走得快。
开上拖拉机,从镇上到市里,半小时左右就能到,后舱还能坐下不少人,东西也能放得下,除了有点颠,没别的毛病。
说完,沧逸景就骑上车,回泉庄,直奔梁稳家。
梁稳看出了他对庄晓燕没意思,又加上梁岩的事,觉得他人挺仗义的,平时见面也都能打个招呼说上几句。
这会儿来,一说事,梁稳立马答应:“行,可这是队里的拖拉机,不是我个人的,要是有人说这事儿,你要帮我作证。”
沧逸景道:“人命关天,去年地震的时候,拖拉机也没少运伤员去市里,你去开机子,我回家拿上钱和东西,咱们村口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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