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盒子里是一个手工制作的镜头盖挂坠，金属片上刻着"BY&CM"和当天的日期。
"我自己做的。"陈默挠挠头，"电院有激光雕刻机..."
卞瑜小心地拿起挂坠，阳光在金属表面跳跃。一种奇异的温暖从胸口蔓延开来，她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心动的感觉——不是高中时那种遥不可及的仰望，而是真实的、平等的相互吸引。
"帮我戴上？"她转过身，撩起长发。
陈默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后颈，呼吸拂过耳际。挂坠贴在锁骨上，微凉，很快被体温焐热。
回程的大巴上，卞瑜靠着车窗假寐。陈默的肩膀轻轻贴着她的，体温透过两层衣物传递。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十指相扣。
他们没有明确说过"在一起"，但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确立关系后的日子甜蜜而平淡。他们像所有校园情侣一样——用合照当聊天背景，在图书馆角落并肩自习，周末坐地铁去探索上海的大街小巷。陈默喜欢带卞瑜去各种小众咖啡馆，而她则带他逛遍了上外周边的二手书店。
十二月初，陈默参加了大学生电子设计竞赛，连续两周泡在实验室。卞瑜每晚给他送宵夜，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他调试电路板。那些闪烁的LED灯和密密麻麻的线路在她眼中如同天书，但陈默专注的侧脸让她看得入迷。
比赛结束那晚，陈默的团队拿了二等奖。他们和队友在校外小餐馆庆祝，喝了不少啤酒。回校路上，陈默牵着卞瑜的手，脚步有些飘。
"卞瑜。"他突然在路灯下站定，"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路灯的光晕染在他发梢，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卞瑜心跳加速，却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话来得太突然，又太迟——他们明明已经像情侣一样相处了一个多月。
"我知道。"她最终说，捏了捏他的手心。
陈默似乎有些失望，但没有追问。他们在宿舍楼下道别，他轻轻抱了卞瑜一下，嘴唇擦过她的发丝，没有更进一步。
那晚，卞瑜躺在床上翻看手机里和陈默的合照。他们看起来确实像一对般配的情侣——他高大阳光，她温婉安静。但内心深处，她总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在扮演"陈默女朋友"这个角色，而非真正投入其中。
林嘉嘉一针见血："你们像在过家家，太礼貌了。真正的情侣会吵架，会吃醋，会无理取闹。"
卞瑜无法想象自己和陈默吵架的样子。他们之间永远和风细雨，连分歧都处理得彬彬有礼——就像两个害怕打破精致瓷器的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段关系。
寒假前的期末考试周，矛盾终于出现了。卞瑜的英国文学史和陈默的电磁场理论考试撞在同一天下午，他们原本约好考后一起去庆祝。
"抱歉，"陈默在电话里说，"我们组那个机器人项目出了点问题，今晚得通宵调试。"
"明天呢？"卞瑜尽量不让失望渗入声音。
"明天...实验室已经约好了。"陈默叹了口气，"这个项目关系到下学期的竞赛名额，真的很重要。"
"知道了。"卞瑜盯着电脑屏幕，"你去忙吧。"
挂掉电话，她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书桌上摊着英国文学笔记，旁边是陈默送她的金属书签。这一个月来，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聊天内容也渐渐局限于日常琐事。
考完最后一科，卞瑜独自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窗外飘着细雨，玻璃上凝结着水珠。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这学期拍的摄影作品。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默的消息："考得怎么样？"
卞瑜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并不想念陈默。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思念，没有迫不及待想见他的冲动。这段关系像一杯温吞水，不冷不热，刚好解渴，却无法让人沉醉。
"还行。"她回复道，"你项目怎么样了？"
"还在调试，可能得熬通宵。"陈默发来一张实验室的照片，乱糟糟的桌面上堆满了电路板和电线，"抱歉又不能陪你。"
"没关系。"卞瑜敲下这三个字，突然感到一阵释然。
她打开相册，翻看这学期和陈默的合照——天文社观星、崇明岛采风、咖啡馆约会。每一张照片里，他们都在笑，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幸福。但此刻回顾，却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如同某种启示。卞瑜打开微信，盯着陈默的对话框看了很久，终于打下一行字：
"我们谈谈吧。"
谈话比想象中平静得多。他们在图书馆后的长椅上见面，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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