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瑜的手停在半空:"我...不太会当模特。"
"不用刻意摆pose,自然点就好。"陈默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就当是工作交流,我请你吃晚饭。"
周六傍晚,他们在地铁站碰头。卞瑜穿了一条藏青色连衣裙,头发披散下来,发尾微微卷曲。陈默还是那件深蓝色卫衣,背着鼓鼓囊囊的摄影包。
外滩的人比想象中多,但都戴着口罩,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陈默带她去了一个僻静的观景平台,架起三脚架。
"就站在那里,看对岸就行。"他调整着镜头,"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
卞瑜靠在栏杆上,初秋的风拂过脸颊。对岸陆家嘴的灯光渐次亮起,在黄浦江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忘记了镜头的存在。
"完美。"陈默查看成片,"你的侧脸线条在夜景里特别好看。"
回学校的路上,他们在南京东路一家小餐馆吃了蟹粉小笼包。陈默讲起他高中时为了拍流星雨,在楼顶冻得发烧的糗事,卞瑜笑得差点呛到。
"下周天文社有观星活动,要不要一起?"分别时,陈默问,"据说能看到火星冲日。"
卞瑜点点头:"好啊。"
观星活动那晚,陈默送给卞瑜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外滩夜景中,她的侧脸沉浸在蓝调时刻的微光里,睫毛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日期和地点。
"洗出来了?"卞瑜惊喜地接过。
"暗房自己冲的。"陈默得意地说,"我爸教的手艺。"
他们躺在学校操场中央的垫子上,周围散落着十几架天文望远镜。卞瑜第一次透过望远镜看到火星——一个红色的小光点,在漆黑的夜空中倔强地闪烁。
"像不像疫情地图上的那个小红点?"陈默突然说。
卞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让她胸口发紧——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会这样联想。
"我做过社区志愿者。"陈默调整着望远镜焦距,"那时候每天看着疫情地图,总觉得那些红点像是某种星际入侵。"
"我也..."卞瑜轻声说,"我在老家做了半个月志愿者。"
陈默转过头看她,眼睛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难怪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可能是同类相吸?"
天文社社长开始讲解秋季星空图,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但卞瑜的心思已经不在星星上了,她的余光瞥见陈默的手就放在离她十厘米的地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垫子边缘。
回宿舍的路上,陈默突然问:"你相信星座吗?"
"不太信。"卞瑜老实回答,"你呢?"
"我是天蝎座,据说很记仇。"他半开玩笑地说,"但我觉得星座就像算法,给复杂的人类行为套了个简单模型。"
"那你觉得爱情也能被算法预测吗?"话一出口,卞瑜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暧昧,太直接。
陈默却认真思考了一下:"理论上可以,但变量太多。就像..."他指了指天空,"我们能预测火星运行轨迹,但预测不了明天那片云会飘到哪里。"
宿舍楼下,他们道别。陈默突然伸手摘掉落在卞瑜头发上的一片树叶,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廓。
"晚安,卞瑜。"他笑着说,"下周摄影社有讲座,一起去?"
秋天悄然深入。卞瑜和陈默的关系像季节交替一样自然推进——每周一次的拍摄活动,偶尔的食堂偶遇,越来越多的微信聊天。他们从摄影聊到音乐,从家乡小吃聊到童年糗事,却默契地避开了感情史这个话题。
十一月初,新闻社组织了一次郊外采风。目的地是崇明岛东滩湿地,主题是"后疫情时代的自然与人"。
清晨的大巴车上,陈默自然地在卞瑜身边坐下,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姜茶,预防晕车。"
湿地的芦苇荡一望无际,金黄色的穗子在风中起伏如浪。卞瑜蹲在水边拍一群迁徙的候鸟,陈默突然从后面给她戴上自己的棒球帽。
"太阳太毒了。"他调整着帽檐,"别晒伤。"
张睿在一旁挤眉弄眼:"你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卞瑜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幸好有口罩遮着。陈默却坦然回答:"一直很好啊,是吧?"他看向卞瑜,眼睛弯成月牙。
午餐时,大家围坐在草地上分享零食。卞瑜打开饭盒,里面整齐地码着妈妈寄来的芝麻糖。陈默尝了一块,惊喜地睁大眼睛:"这个味道...我姥姥也会做!"
"我家那边的特产。"卞瑜笑着说,"小时候每次考试考得好,妈妈就奖励一块。"
"那我现在应该很优秀了,"陈默又拿了一块,"毕竟吃了两块。"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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