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宁王今晚宴请群臣,姑娘们都已在施朱傅粉,等会儿便登入画舫,此刻怕是无暇。还请公子宽容则个。”鸨.母赔笑道,不敢有一丝不敬。
“宁王宴请群臣?”毓卿朱唇微张,尔后啐骂道,“好你个裴琤,我说怎么居然温柔小意起来,居然是因为今晚要来狎.妓?不要脸的臭男人!”
毓卿还想再骂,却被眼疾手快的风镜兮捂住嘴。
风镜兮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锭,放入鸨.母怀中,对着鸨.母沉声开口:“给我们找个上等的清幽雅间即可。”
鸨.母从头至尾都是笑脸盈盈,扬声道:“好嘞~翡翠,将这二位贵公子带至清棠。”
这时一个唇红齿白、看着颇为喜庆的丫头走上前来,福了福身:“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风镜兮用眼神示意卿毓平静,卿毓颇为勉强,但也没下风镜兮面子,甩袖气冲冲地进入平康坊中。
风镜兮心下微叹,也跟着入坊。
待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之后,鸨.母身边出现一个龟.公,他轻声道:
“红姑,他们二位明显都是女子。”
“那又如何?”红姑不以为意,睇了龟.公一眼,“左右是来寻乐子的,难不成我还把送上门的生意拒之门外?”
“听那年长女子的语气,只怕不是来寻乐子,而是来寻事的。”龟.公眉间忧虑更甚,“而另一名女子面相颇为眼熟,怕是与国子监监生赠于松鹤楼的《璧人图》的女主人翁颇为相似。”
“哦?有这事?”红姑来了兴致,微微倾身,“你且细说。”
“这事儿还要从前日说起。前日多名国子监监生看到世子爷与一名陌生女子深情拥抱,都觉得甚为稀奇。其中一名监生名为王琎,称该女子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实有洛神之姿,与世子爷颇为般配,便绘制了《璧人图》。松鹤楼为了招揽生意,便以重金将图买下,再与先前无故出现于大街小巷的《世子救猫图》一并放在门壁上,任人参观。”
龟.公轻啜了口清茶,继续说道:“说起来松鹤楼也是恰恰接住了这天大的富贵,原本便是王孙贵族方能踏足之地,如今更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而来。”
红姑沉吟片刻,示意龟.公附耳过来,龟.公自然照做。红姑略略嘱咐后,他便双目瞪大:“这般合适么?”
红姑娇笑,伸出涂着鲜红丹蔻的玉手,不疾不徐地从龟.公的胸口下滑至腹部。龟公呼吸愈发浊重,腹间浊.流腾腾而起,直至暼见红姑唇畔的冷笑方清醒过来。
“干我们这行的,最忌爱上客人,其次唯有这个方是永恒。”红姑掂了掂手中的银锭,笑得愈发风情万种。
*
风镜兮一边跟着卿毓走,一边参观传说中的青楼。不得不说,平康坊委实与她以前想象的青楼颇为不同。
踏入此间,不见丝毫秽浊之气,唯有满室馥郁兰香,悠悠萦绕,仿若误入了一处风雅的世外桃源。雕梁画栋间,轻纱幔帐随风轻摇,光影斑驳,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厅中,丝竹之音袅袅不绝,琴音婉转,笛声悠扬,令人忘忧忘俗。
正欣赏着,冷不丁撞到了硬物。
风镜兮颇为抱歉,抬头道:“不好意思啊,你——”
风镜兮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不由语塞:不为别的,她实在是太美了!
她身着一袭月白锦缎长裙,绣着细碎的淡粉蔷薇,裙角飘飞,恰似仙子临尘。眉如远黛,双眸盈盈眼波流转间藏着无尽的风情,只消一眼,便似要将人魂魄勾去。
“没事。”美女浅笑,便俯身去捡地上的琵琶。
“我来我来!”风镜兮忙不迭地先扶起琵琶,正想要检查是否摔坏之时,黄莺之音悄然入耳。
“你何时回门复命?”
回门复命?哪个门?天.安.门还是玄武门?复命又是复哪门子的命?
即使风镜兮满脑子都是问号,但她丝毫没有显示出来,而是风轻云淡道:
“不日。”
美女微怔,但很快就掩饰过去,巧笑嫣然:“多谢公子施以援手,芊芊不胜感激。”
我的老天奶!
风镜兮感觉自己怕是要分分钟渡劫成仙,天天要么被天雷劈,要么在被天雷劈的路上。
原主的未婚夫的前情人和原主居然是同门关系吗!
贵圈真乱。
即使心里惊涛骇浪,风镜兮面上稳的一批:“芊芊姑娘言重了,无非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更何况还是我先撞的你。。”
“姑娘,快到上舫的时辰了,我们断不可久留。”芊芊的贴身小丫鬟匆匆而来,暼了风镜兮一眼,心道好俊的男子。
“好。”芊芊轻应,尔后朝着风镜兮微微欠身,颇为歉然,“公子,芊芊另有要务在身,怕是要失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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