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确实不通澈,却也没有这般莫名,南戚百思不得其解,随便找了个话题搪塞过去,“你多大了还玩泥巴呢!脏死了!”
凌谕心中虽然很是埋怨,却还是乖乖的在一旁清洗着泥渍,听到南戚的话语,瞬间用一种极为冷漠的眼神审视着他,“脏!哈,你跟我说脏啊?”
凌谕一时不知道哪来的委屈,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所言之意一目了然。南戚意识到了她口中脏的含义,拳头慢慢握紧,心中顿时怒意横生。有些话不适合明说,可心中存了芥蒂,却永远也做不到坦诚相待了。
他还是没有反驳,自从上一次的哑口无言,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掌握主动权了。南戚从来不是一个软弱被动之人,只是面对她,这种卑微心甘而来,他会很小心的偏让着她的想法。
因为不安敏感的蝶啊,总会因为人的刻意强留而迅速逃离,若是注定留不住,那常伴也挺好。
南戚也意识到了,每一次与凌谕的争执,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他心底隐隐作痛。像是愧意,总感觉欠了她什么,又错像是一种爱而不得,总之就是莫名其妙。他不记得之前见过她,可能是前世而留的羁绊吧。
月色正好,星野之中,入色的仙人为身边之人凝了诀,浸湿的裙裳很快干透。一直未能痊愈的伤口遇了水,在凌谕的手心作痛,伤口被冲得泛白,稍稍用力,还是会有鲜血流出。她不是没有试过用灵力自愈,只是不知为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你能帮我掩住伤口吗?”凌谕神情平淡,满是心安的将手心伸向南戚。
看到伤口的瞬间,南戚眉心拧得很紧,冷静之下,他还是没有多问什么,温和了语气轻轻为她掩去伤口,“这么深的伤口,不做任何处理还去挖土,是会感染的。”
凌谕神奇的看着手心因为南戚的灵力治愈,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喜逐开来,无心的回应道,“我以为这么轻小的划伤,不会如此反复麻烦,谢谢!”
“凌……”南戚一哑,想到了莹水莜莜的话,“谕……谕子。”他试探一声,着实有些难以叫出口,可一想到莹水莜莜所说,只能最亲密之人才能叫,又是似赌气一般唤出了口。
“嗯?你为何这么喊我?”凌谕听到声音后将视线从手心移开,抬眸看向他。
刚喊出口,南戚却已是无地自容,只得略过这一话题,“你想做什么你跟我说,我会帮你。”
他的语气依旧柔和,凌谕没听明白,直到看到南戚慵懒着身姿朝台子走去,女孩瞬间心领神会,摇头晃脑的朝他追去。
“你要帮我?正好了,我还苦恼我弄不来呢!”
凌谕扬起笑颜,说着快速跑到花台边蹲下,却瞬间又被南戚轻轻拽起。女孩顿感疑惑,轻歪着头对上他的视线,南戚目色严然,可如玉的身姿却还是温润了整个人的气质,轻声缓语,“我帮你就是不要你自己动手。”
“为什么?”
凌谕的疑问接得很紧,南戚微微愣神,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他想说的那个字没有说出口,“总之,你好好待着就是了。”
凌谕还是捕捉到了南戚面色一闪而过的轻缕慌神,心中顿时想到了些什么,唇角不怀好意的微微勾起。紧接着整个人凑近了些南戚,兴趣盎然的盯了他半晌。
任何拿捏得刚好的尺度,私下却轻擦起了某个人心底的悸动,凌谕算准了时机,正当南戚快要绷不住之际,才收回了神情悠悠道来。“好吧,我跟你说,我与莜莜在深山剪了些伪槐嫩枝,想试试能不能培种得活。我原本想的是将台子擂高些,毕竟伪槐花灯下垂,这样它们可以顺着台子往下。可是我弄了半天,发现石台根本砌不高,高了又怪丑的,上仙有何高见啊?”
明明刚刚的目光如此灼热,才过片刻,凌谕的心思却已完全不在他的身上。面对那人的收放自如,南戚心中生起了几分烦躁,视线一直紧落在凌谕身上,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好似并没有将凌谕的言语听进耳里。
语落,凌谕转过身满怀期待的看向他。南戚对上了她澄澈清明的眸子,她身上的清冷疏离荡然无存,恍惚之间,似乎她与离她的距离一样,触手可及。终究是诱人的陷阱,一目了然。果然,乖净的外表光会骗人。
南戚久久才淡了视线,他已明了了大概,只见他指尖微微一勾,不一会便有一群池鸟匆匆而来,随着主人的心境慢慢砌起了高台。
不过片刻,原本杂乱不堪的现场被清理得很干净整洁,那些被莹水莜莜修剪过的枝芽也被插入了泥土之中。
池鸟毕竟算是灵兽,加上生来就有的筑巢天赋,花台构造精巧,砌得很是雅观。
南戚微微敛神,“如何,可否满意,能跟我回去了吗?”
南戚所建出来的花台超出了女孩的预期,凌谕已是抑制不住的满心喜悦,情绪牵动了她的心底,那股灵力轻盈通透,在她身上若隐若现,活为女孩平添了几分仙气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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