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手心的瞬间,幽光汇聚,化作一点晶莹,凌谕闭目探识,低声呢喃:“童鹿儿……”
凌谕若有所思,收起幽后看了眼一旁的红枫,犹豫之后,转身回到了早上醒来的房间里,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凌谕嗜睡,一方面是因为她需要在梦中读取灵魂的记忆。她能感受得到魂魄所有的情感与记忆,就像做了个事不关己的梦。
不过若是遇见一些很影响她情绪的片段,那股飘渺的蓝色灵力会为守护主子情绪而自作主张,为她选择性的忘掉一些梦中之事,而凌谕对此,却始终不知情。
凌谕正是靠记忆来化去灵魂的执念,有些东西忘了,便少了关键之匙,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不住那些梦,对此也还是苦恼。
世人皆有执念,它是执着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觉,是对某个人、某件事,或是一段经历始终不变的坚守!
凌谕生于洛水的那棵红叶古树,古树名作朱城,欲为无形,城是实体,城以灵魂留在洛水的执念而存,而欲的诞生,似乎就是为了化去那些城所无法化去的执念。
执念太深,那就将灵魂吞掉……
因此,她虽从未出过洛水,却知道了很多世人的执念,这些执念大多是痛苦的,她对这个世界是悲观的。
凌谕并不懂如何入世,所以会借助那些被她吞掉的灵魂。她活得昏沉,若问哪个是真正的她,或许全都是,或许,只是最懵懂纯粹的那一个。
原本,她在洛水待得好好的,可商泷突然闯入又消失,令她对这个世间多了一份好奇,她选择踏出了洛水。
而关于洛水,有一传说:
若是有魂魄出鞘之人,一定要有僧道相引,否则无论生死,都会去往冥界,沦为鬼魂。
若是看到了死水一片绿,北岸是满地尸骸,南岸是彼岸花海,便是到了忘川,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鬼魂得以重新投胎。
可若是看到赤水由低往高处流,北岸是无数星点的蓝色花苞,南岸是那洛水城红,则是灵魂到了洛水。洛水没有桥,灵魂还能回到凡间,只需在花苞里留下自己最难忘的回忆碎片,就会有寄魂铃将灵魂带回到肉身,为,借生。
洛水既然没有桥,自然没有人知道对岸到底是什么,于是都流传,那里通往神灵居住的城府。
沽幽塘
南戚顾不上脱去身上的衣物,直接走进了池水之中。
幽蓝色的星夜衬得南戚的面容有些憔悴,他双眸紧闭,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无形的力量拉向遥远的过往。
“尚戚,你可知我为何收你为徒?”记忆中的商莫晗额眉间透着凶残杀伐之意,背着手立于高台之上,霸气侧漏,尽显王者风范。
尚戚恭恭敬敬的站在商莫晗的身后,眼睛紧盯着伟岸的身姿,眸子里全是敬仰,“弟子不知”。
“世道将乱,为师罪孽深重,已无法回头。你是唯一可能与商氏脱离之人,为师需要你成为这天下之主。”商莫晗的话语沉重而决绝,并非在于他商量。
那时的他一脸茫然,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弟子愚钝,师父所说何意?”
“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护好泷儿,在他能解开织阳陈录之前,帮他守好织阳城底的东西,自此之后,不必再喊我师父。”
沽幽塘内,海棠花瓣随风轻舞,落入池中,为一池花浴添上温情,南戚此刻姿势洒脱,别显一番风月。那棵脱颖而出的池莲,像是少女娇羞了脸,低头掩面,背对池边沉思之人。
“师父,弟子如你所愿,成了天下的主。可当年,弟子离开了城南,没有护好少主,织阳城底下如今也空无一物,我把一切都搞杂了……您又可知,如今的尚戚甚至已经拾不起了当年的贰叁,实在,寻不到做这南阳主的意义……”南戚心中满是自责。
池中之莲似是因他而忧伤,明明寒潭之水刺骨,但南戚的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内心如同被万千丝线缠绕,难以解脱,整个人只剩无尽的怅惘。
就这样自甘堕落?正如白韵所言,商莫晗占据了尚戚的前半生,为何不试着放下,既然已是这南阳的主子,振作起来行好该承之责。
“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南戚整理好了思绪,心情舒畅了些许。静下心来,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凌谕的身影,南戚有些诧异,“凌谕……我们之间,是否真的存在着某种联系,为何每次遇你,内心都会有一丝微妙的悸动”。
南戚换了心情,起身准备离开,这才发现幽不见了踪影,他沉下眼眸猜到了什么,回到殊熙殿后直接进了凌谕的房间。
“凌谕,又在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向我交代?”
南戚喊得很大声,不过床上的凌谕并没有醒过来。南戚看到后轻轻地凑了上去,蹲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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