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我能听到他的动作:什么东西被抛到床上,接着浴室门打开。关上。水龙头响了一阵,接着是浴帘特有的滑轨声,最后是花洒唰一下——
翻书的手指狠狠抖动一下,我终于受不了站起来,又在椅子当啷倒地的声音里败下阵来。尽量放轻放缓动作,我像做贼一样在房间里走起来,四处打量。
原本空空荡荡的衣柜已经被塞满,我的衣服占据可怜的一边,其余部分塞着一个保险箱和两只看起来就很有年代的皮箱。墙壁上新添了几幅装裱精致的风景画,有两张我很熟悉,我在画室里见到过。
留声机旁的木盒里原本空空荡荡,只装着几张流行音乐唱片,而现在里面已经被塞满——我在一堆封面陌生的唱片中,看到了在爱尔兰时我送给凯厄斯那张的外包装。
床上堆满衣服,各式各样的男款,色调以深色居多,在里面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应用场景。衣服虽然是堆着的,但并不显得凌乱,每件厚衣服外面都有防尘袋或者衣架,堆放顺序也很整齐。
更别提····一件黑色长袍躺在床边,床下还放着龙皮靴。浴室里的水汽蔓延出来,将玻璃染上雾色。
转过身,我用力捏住八格柜的边棱,簇簇落下的木屑就像我的心情一样混乱。
没有人上别人家做客会带来一大堆富有个人特色的装饰,没有人上别人家做客会带上自己的私人物品,没有人上别人家做客会······浴室里水流声弱了些,我险些将柜子抠出个洞来。
没有人上别人家做客会在人家家里洗澡!他这根本不是做客,他这是要搬来和我同居。
天呢,同居。
在浴室水流声彻底停止前我已经落荒而逃。
很好,现在我知道了我一直住的房间是凯厄斯的房间。而他现在决定搬回来和我一起住。
这很正常。边落荒而逃我边试图安慰自己,尽管这好像没能让我跑慢点。
情侣同居,这没什么,还有很多人同居多年都不称对方是伴侣。我能说我们在彼此认识并且相处过一段时间,觉得对方不错还确定情侣关系后才同居,其实已经纯洁的超越大部分人了吗,很显然我不能。
理智告诉我这没什么,感情却在狂跳。坦白讲,我和他并不是缺乏共处一室的经验,只不过新增加这层关系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他相处。
我是说,至少应该有点适应时间不是吗?没人告诉我恋爱是这个样子,误乘火箭一般的迅速,前天确认关系昨天获得祝福今天他就搬进你的房。我不确定,这个流程是否正确。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白天呆在室外,晚上则尽可能找借口不回去,亦或者是回去匆匆拿点什么就急忙跑出来。不在房间的夜晚我就在普奥利宫的公共区域闲逛,很快每个开放的角落都被我摸透。我敢肯定,现在即使是蒙住眼睛,我也不会在这座城堡里迷路。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把手里的书放到地上,手指压平着书角。柔软的轻型纸安抚着我的指纹,我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像个怪人一样起身拔腿就跑。
“你在躲我。”总是不能及时发现他的靠近,这让我就算想做点什么补救都非常被动。凯厄斯的声音是那么笃定,他的怀抱还带着红石榴沐浴乳清浅的味道,笼罩下来,下巴自然地压在我肩上,我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
这是一个他喜欢的拥抱姿势,在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密接触里,他总是这样。
我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从事实层面上来讲他说的没错,但从感情角度出发这绝不是我本意。
我不是——我没有——事实是我很想与他亲近,渴望拉近我们的关系——当然是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和节奏,但问题在于怎么做?
很显然我们不可能去看电影也不会逛街,更别提在夜市摊共喝一杯奶茶。而以上这些就是我对情侣相处知道的全部——来源是电视上轮播的情感剧片段。简直不可理喻,我连一本像样的言情小说都没读过,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可能没人能救我。
他的热情是如此惊人,而我却该死的冷若冰霜。当然没人知道面无表情后面灼烧的是火焰,我一边要控制面部表情一边要对付身体里过于激越的情感都快精神衰弱。突然感觉很头疼,没人提醒我爱情这回事是如此含蓄涌动的复杂。或许等我弄明白之后可以写一本说明书,帮助像我这样的后来者。
“嗯?为什么?”没有我的答案,他的呼吸重了一些,声音也低下去。谁都不能否认,这是一把很抓耳的声音,动听到拒绝他就像在犯罪。我的心莫名其妙就像一池春水般软化下去,那些纠结紧张全部变成沉入池底的小鱼。
我说服自己放松,让脑袋向后靠,枕到他怀里。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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