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一天整理考生名单时，“王楚凡”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视网膜上。阳光透过办公室百叶窗洒在纸面，晕染出她名字旁工整的工作单位——市机关工委。
考试当天清晨，八点的钟声准时敲响。候考室里四十个座位，三十七份材料已整齐摆放，唯有第五号位置空着。沈云栖攥着点名册的手心沁出汗，反复核对手机上的时间。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巡考的李科长送来补充材料。
“还有谁没到？”部长的声音从身后冷不丁响起，沈云栖猛地转身，点名册在指尖簌簌发抖。
“王、王楚凡。”喉结艰难滚动，看见部长镜片后的目光骤然锐利。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催促的眼神和倒计时的压力，沈云栖几乎是颤抖着按下拨号键。
“喂？王楚凡吗？我是组织部的沈云栖，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考场？”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接着是带着困意的轻笑：“不好意思，我不想参加，不去了。”
“什么？”沈云栖的音量惊动了周围候考的考生，部长已经迈步向她走来，“部长和所有考官都在等你，你赶紧来，机会难得！否则组织上的处分你背不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沈云栖听见自己失控的尾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对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显然是她匆忙起身碰倒了东西：“凶什么啊……”嘟囔声越来越远，随后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等着。”
挂断电话的瞬间，部长的皮鞋声停在我身后。沈云栖攥着手机解释：“她说马上到……”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剧烈的喘息声。
王楚凡穿着错扣的白衬衫，发梢还沾着没梳开的睡痕，运动鞋带松散地拖着地。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她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抬头看见沈云栖时，忽然露出个狡黠的笑：“你就是沈云栖，救命之恩怎么谢？”
候考室里，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混合着此起彼伏的翻页声，营造出一种紧张又压抑的氛围。沈云栖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材料，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角落里那个略显局促的身影——王楚凡。
王楚凡双手紧紧攥着资料，指节泛白，脸颊微微泛红，额角还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沈云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口袋，掏出纸巾，起身朝王楚凡走去。
“给，擦擦汗。”沈云栖轻声说道，将纸巾递了过去。王楚凡抬起头，与沈云栖的目光交汇，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当指尖相触的刹那，王楚凡睫毛轻颤，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别紧张，马上你就要面试了，你一定行的！”沈云栖温柔地鼓励道。王楚凡有些发懵，下意识地乖乖点了点头。沈云栖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内心涌起一股想要摸摸她头的冲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喊道：“王楚凡准备。”王楚凡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整个人瞬间变得镇定自若。沈云栖看着她走向考场的背影，心中满是惊讶。要知道，来参加这场考试的人，无不是对结果极为重视，紧张是常态，可王楚凡却能在一瞬间调整好状态，这份从容让沈云栖刮目相看。
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得飞快，沈云栖一直守在考场外，心中默默为王楚凡加油。终于，考场的门打开了，王楚凡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还好吗？”沈云栖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
王楚凡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地说：“不知道，就那样吧，反正答完了。回家继续睡觉，好困啊，沈云栖，我记住你了，好听的名字。拜拜。”说完，不等沈云栖回应，便转身离开了。
“再见，王楚凡。”沈云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第一次的见面如此具有戏剧化，王楚凡的特别，让沈云栖牢牢记住了这个女孩。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转动，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偶然的相遇，会成为她们故事的开端，一段浪漫又美好的爱情，正悄然萌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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