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忽远忽近地飘进来，像根细细的丝线缠在她手腕上，牵扯着视线总往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飘。
"这件限定版赛车服要配霓虹尾焰才好看。"后排男生指着游戏角色滔滔不绝，蓝白相间的虚拟赛车手正在起跑线前空转轮胎。
夏语胡乱应着，目光掠过男生的肩膀——莫帆正认真的写着作文。
"夏语你今天吃错药了？"男生看着再次冲出赛道的赛车大笑，"这水平还不如我表弟。"
他的笑声惊动了前排打瞌睡的同学，有人不满地敲了敲椅背。
夏语把游戏机塞进男生手里："账号借你玩。"
右手无意识转着保温杯盖，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虎口滑进袖口。她突然想起上午莫帆抢她水杯时，也是这样冰凉的触感划过皮肤。
晚风掀起浅蓝色窗帘，带着操场塑胶跑道被晒化的味道。
夏语用笔帽在草稿纸上戳出连串小孔，透过孔洞看见莫帆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校服袖口滑落半寸，露出上周她买的手链。夏语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才想起午休时赌气把手链塞进了笔袋。
"和莫帆吵架了？你俩天天打，有意思吗？"男生突然压低声音。
“是你不懂，无语。”
"你今晚偷看她二十七次了。"他掰着手指，"平均每三分钟..."
"谁数这个！"夏语抓起课本拍在他胳膊上，纸页间飘出张皱巴巴的数学卷子，是上周莫帆给讲的数学题。
她慌忙去捡，额头撞在课桌边沿发出闷响。
第三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
夏语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看见莫帆的白色运动鞋转向过道又转回去，鞋尖在地砖上蹭出半道灰痕。吊扇搅动的光影里，那只鞋面上还有她昨天恶作剧乱绑的鞋带。
"要不我去帮你说和？"男生戳了戳她手肘，"就说你游戏连输八局特别惨..."
"用不着！"夏语猛地直起身，后脑勺撞上吊灯垂下的流苏。
玻璃珠子叮咚作响，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过来，包括第三排那个迅速转回去的马尾辫。
暮色漫进教室时，夏语在草稿纸上画完了第十三个莫帆侧脸速写。
铅笔芯突然折断，她摸向笔袋找卷笔刀。星空吊坠硌在掌心。
“丑……技术不好……真丑……”夏语看着画自言自语。
下课铃响起的前十分钟，夏语叠了只纸飞机。
机翼上歪歪扭扭写着"作文我明儿再交呗"，这是她的求和暗号。
当飞机即将脱手时，夏语想到上课呢，不能给她找麻烦，莫帆语文课代表不好当啊。
夏语突然把纸飞机揉成团。
叫同学传给莫帆，过道里此起彼伏的椅子拖动声中，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操场上破损的篮球，咚咚撞击着生了锈的篮筐。
她紧张的盯着纸团。
莫帆正写着作文，后颈碎发被汗黏成细绺。
这时纸条还没有传到莫帆手上，语文老师进来让她收作文纸。
“这下好了，一个字没写。”夏语说道。
“别急别急”那个男生说。
夏语坐在最后一排，莫帆直接走过来先收后边的作文。
夏语笑道：“你先收。”
"你挡路了。"莫帆对夏语冷漠的说。
夏语看见自己杯口飘着的枸杞，只能低头一言不发。
夏语举起手腕晃了晃手中橡皮："明天体育课..."她故意停顿，看着莫帆的睫毛快速眨动两次，"要不要比谁先到操场呗？"
莫帆拧紧杯盖，嘴角绷直的弧度突然松了："输了的人承包对方值日。"
"成交！"
夏语转身时马尾辫扫过莫帆肩头，带起一阵柠檬香的风。她没看见好友藏在身后的左手正摩挲着另一块橡皮，橡皮上还沾着未干的蓝墨水。
纸飞机不知被谁踢到角落，机翼上的字迹被踩花半边。值日生扫走它时，夜风正巧掀开夏语的错题本，露出夹在里面的莫帆证件照。
下课铃撕破暮色时，夏语正把最后一口温水含在嘴里。
走廊里骤然炸开的喧闹声中，忽然混进皮鞋敲击地砖的脆响，像是冰雹砸在玻璃窗上。她后颈寒毛竖起的瞬间，阴影已经笼罩了整个后排。
"后排四位同学，"班主任老梁的声音比窗外的暮色还沉，"带上手机，跟我来。"
夏语手忙脚乱去按游戏机电源键，蓝白配色的赛车手还卡在护栏上。前排男生藏手机的动作带翻了笔筒，荧光笔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惊醒了邻座流口水的男生——他校服袖口还印着睡觉压出的红痕。
办公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夏语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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