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老式吊扇吱呀转动，将莫帆马尾辫末梢的发丝吹得轻轻摇晃，像支蘸了金粉的毛笔，在燥热的空气里写着看不见的诗行。
"你是七老八十了？"
莫帆突然侧过脸，圆润的鼻尖皱起可爱的弧度，目光落在夏语泛着水雾的保温杯上，"三十八度高温喝热水，五脏六腑都要沤出蘑菇了。"
夏语拧紧杯盖，金属螺纹咬合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她的右手还握着黑色水笔，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螺旋，左手却悄悄越过两人之间的塑料书箱。
当小拇指勾住莫帆垂在椅侧的右手时，她感觉到对方指尖条件反射般蜷缩了一下。
"总比某些人喝冰水痛经时蜷成虾米强。"夏语歪着头，左肘撑在课桌上，拳头抵住发烫的腮帮。
这个姿势让她的目光恰好能捕捉莫帆耳后那颗小痣，被阳光照得像是落在白玉上的墨点。
在课堂上的时候，夏语常常会觉得无聊。她总是面向莫帆坐着，两人中间横放着莫帆的书箱子。夏语每次都会把右脚踩在箱子上，侧着身子。老师为此说了好多次，可夏语就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我行我素。
数学李老师的三角板重重敲在黑板上："某些同学！"
他瞪着夏语快要歪出椅子的身体，"上课要有上课的样子！"
夏语慢悠悠坐正，右手却在水笔转动的瞬间，将莫帆的小拇指又往自己方向拽了半寸。
她只是单纯的欠欠的……
正午的光线恰在此时发生偏移，莫帆侧脸的轮廓突然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夏语盯着她随呼吸颤动的睫毛。
夏语盯着莫帆看了许久，眼神里带着无奈的情绪。
莫帆则全神贯注地听着课，手中的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笔记。
夏语心里暗暗想着：“哼，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小子呢。她这么完美，以前怎么就会喜欢吴晓峰那家伙呢，真是气的人心疼。”
突然，夏语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鬼点子。
当莫帆低头记笔记时，夏语突然凑近那团跳动的光晕。洗发水的柠檬香混着钢笔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张嘴轻轻吹气，看着几缕碎发在莫帆耳畔跳起圆舞曲。
莫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好好听课。”
夏语心里不服气：“居然还指挥我。”
夏语突然用力吹气，莫帆整片刘海都飞起来，露出光洁额头下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晨会时被教导主任批评都没乱的发型，此刻却在夏语恶作剧的气息里炸成蒲公英。
莫帆的刘海瞬间被吹得凌乱不堪，夏语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然后假装认真地写起数学题来。
"夏语！看黑板！"李老师的怒吼惊飞窗外麻雀。
莫帆手忙脚乱压住乱飞的发丝，夏语瞥见她用课本遮住的嘴角，正咬住下唇憋笑，课本边角被攥出十七道细褶。
夏语转头瞬间，迎面扑来的气流卷起她额前碎发。
莫帆还小声地说：“教你个道理，君子报仇，十分钟不晚。”
夏语气得咬牙切齿。
下课铃刚响，她就伸手打了莫帆一下。
莫帆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夏语的脖子，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莫帆问道：“还敢不敢了？”
夏语刚开始还嘴硬，莫帆便挠她的痒痒。
夏语假意屈服，却突然反手将莫帆按到桌子上。
莫帆喊道：“3、2、1，放手。”
夏语心里清楚两人力气悬殊，听到莫帆的倒计时，直接转身就跑。
夏语抓着水杯逃向后门，转身时看见莫帆正低头捡课本，后颈碎发间露出的皮肤，比她草稿纸上最亮的那个光斑还要晃眼。
莫帆朝着她的背影喊道：“有本事就上课别回来。”
语文自习课的蝉鸣裹着潮气渗进窗缝。
夏语蜷缩在后排角落，耳机淹没在翻书声里。她不用抬头也知道，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有人用手不停的摸着头发——这是莫帆思考时的小动作，每天都会见到。
当莫帆第十三次转头看向后排时，夏语突然对隔壁男生露出虎牙。
她看见莫帆的中指笔直的树立，就笑了笑。
前门吱呀作响，夏语数着莫帆接水时的脚步声——三声短，两声长。
保温杯里的红枣沉沉浮浮，她对着杯口呵气，看着白雾在玻璃内壁结成细密的水珠。
莫帆回到座位，又看向夏语。
夏语还朝着她做鬼脸。
莫帆用口型说道：“你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夏语在黑屏上看见自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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