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体育课了，"夏语压低声音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规矩？"
莫帆抿嘴一笑，圆圆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轻轻点头，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了晃。
"全体集合！"王老师吹响哨子，声音懒洋洋的，仿佛这堂课对他来说也是个负担。
夏语慢悠悠地从队首站到队伍末尾，夏语瘦削的肩膀几乎贴在莫帆身上。
体育课的哨声划破初春的空气，老师懒洋洋地挥挥手：“跑两圈，然后自由活动。”
夏语和莫帆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慢脚步，混在队伍末尾。半圈还没跑完，莫帆就拽着夏语溜到跑道边缘，假装系鞋带，然后光明正大地坐在了操场边缘的台阶上。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莫帆压低声音，眼睛却笑得弯起来。
夏语耸耸肩：“老师又不管。”
夏语欢呼一声，直接躺倒在假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她眯起眼睛，像只满足的猫。
莫帆在她身边坐下，双腿交叉。
白雪和黄梦婷也很快凑过来，几个人围成一圈，像一群逃课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最近的八卦。
“你们知道吗？孙煜这次月考又是年级前十。”白雪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夏语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地上的草叶，没接话。
莫帆瞥了她一眼，直接岔开话题：“你们觉得老李上课是不是越来越敷衍了？上次讲三角函数，他自己都算错了。”
“对对对！”黄梦婷立刻附和，“而且他从来不管孙煜，哪怕孙煜上课睡觉，他也当没看见。”
“学习好就是有特权呗。”夏语撇撇嘴，往后一移，直接躺在了莫帆的腿上。
莫帆低头看她：“你干嘛？”
“累了。”夏语理直气壮，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莫帆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推开她，只是顺手把夏语的刘海拨到一边，免得扎到眼睛。
夏语偷偷瞥了眼莫帆的脸——圆润的鼻头，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像阳光一样。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暖融融的，夏语眯着眼睛，突然问：“莫帆，你以后想做什么？”
莫帆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知道。”
“你爸爸是中医，会不会让你学医啊？”
“不知道啊，但我也没有啥特别喜欢的。”莫帆轻哼一声，“可我又不是她的提线木偶。”
夏语没再追问，只是盯着天空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我想当医生。”
“为什么？”
“我奶奶身体不好。”夏语的声音低低的，“而且医院里没什么熟人，看病总是很难。”
莫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那倒也是”
夏语也笑了：“对了，上次我去找我姐，你爸就看了我一眼，说我最近熬夜太多，一把脉啥都知道，太厉害了，我想当中医。”
“废话，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滚！”夏语笑着捶了她一下，但没用力。
“你知不知道学医书特别多，还厚，我爸爸一直在学习。”
“知道啊，我姐姐说了，一本书都是重点，但我喜欢呀。”
“那你加油吧！孩子”，莫帆看了看怀里的夏语。
“哈哈，好，”夏语立刻接上，"还有李婷，整天装模作样地举手回答问题，其实都是提前背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从老师偏袒优等生，到班上某某同学又做了什么蠢事，再到食堂的饭菜越来越难吃……仿佛全世界除了她们俩，没一个正常人。
这种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对话让夏语感到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快下课的时候，莫帆拍了拍夏语的肩膀：“走了，提前回教室。”
夏语耍赖：“再待会儿嘛——”
莫帆站起身：“那你自己待着，我走了。”
“别！”夏语一把拽住她的衣角，“再待五分钟！”
“不行。”
“求你了——”夏语眨巴着眼睛，试图装可怜。
莫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冷笑：“再不走，以后语文背诵别想让我给你过。”
夏语瞬间僵住。
——她最怕背文言文，每次都是莫帆给她过的，莫帆是语文课代表，老师很相信她说的话。
“你……你忍心看我被老师骂吗？”夏语试图挣扎。
莫帆挑眉：“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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