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明天就去东莞那家倒闭厂。
第二天,赖炅明特意向公司叫了部小车,和周亚平一起,直奔东莞而去。
到达目的地时,已挨近中午,赖炅明的朋友早已在现场等候。
果然,处理的设备中有一台阳光电声仪,估摸有个七、八成新,开价6 . 9万元。
赖炅明装着漫不经心地和处理设备的老板谈价:“哎呀,这么破旧的仪表还要这么高的价,怎么卖得出去?”
那位老板不干了:“什么?‘破仪表’,这台阳光仪是前年才买的,要不是股东闹纠纷,我实在不想再维持,我会这样血本无归地贱卖掉?做梦都别想!”
担心把事情闹僵,赖炅明的那位朋友赶忙打圆场:“赖所长,您是老工程师,应该看得出这台仪表确实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主家现在有困难,谁也舍不得割肉。”转过来,他又劝卖主,“也难怪赖工他们还价,这不是刚成立公司吗,大家都不宽裕,这种高档测试仪表就是摆在公司唬唬用户,生产中是可要可不要的。太贵了,自然不想买了。”
周亚平接过话茬:“老板,给你说实话,我们初创企业,资金非常紧张。按理说,你出的价格不是很离谱,但还是希望能再降一点。我想5 . 8万元应该比较合适。”
赖炅明的朋友立即附和:“对,‘吾发’,‘吾发’,5 . 8万元是个吉利数字,老板,可以了!”
卖主处理这些设备、仪表已经好几天了,不知何故,询问电声仪的寥寥无几,他也担心窝在手上,现在有人诚心要买,只好就坡下驴,答应了按此价格出售。
购回电声仪后,“登云”厂的内销电话机开发进度明显加快,终于在计划日期内拿出了合格样机。周亚平亲自参与样机的各项指标测试后,高兴地对欧阳剑三说:“欧工,不错,我看指标比我们从市场买来的样机还要好。你们再辛苦几天,与生产线合作,赶快制作一批成品机,请省行业管理处来人抽样。然后就可以把样品送北京传输所测试,办理进网手续。”
欧阳满口应承:“周总,你放心吧,没问题。我们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公司的发展前途,一定会全力以赴。”
虽然在“鸿信”厂时也办过入网手续,但那全部是由姬羽辉一手打理。老姬是何等人物,公关手段一流,办入网这种在周亚平看来非常严谨甚至有点神圣的工作,在姬羽辉眼中小菜一碟。
周亚平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研读过电话机进网条例,了解一些细则。如按照规定,送检的样品,必须由邮电部门行业管理处派来的人员从申报单位电话机产品中(至少500台)随机抽取15台,单独封存,然后贴上由行管处人员盖章、签字的封条,再寄往国家主管检测单位。
当时,正当周亚平准备安排制作500台成品机时,姬羽辉阻止他:“周厂长,不要去干那种费力不讨好的傻事了。你想想,500台电话机,要一台一台地去检测各项指标,为保险起见,还要反复测试 ,这要花多少时间呀?即使这样,还保不定其中有某项指标不达标的混在里面,到时还是通不过。这样吧,你只需按抽样数量,精心准备15台样机就可以了,但这15台样机绝对不能出问题。”
“15台样机都不能保证质量,那还搞什么生产?”周亚平嘟囔着说。
“那就行,其它你不用管了,一切由我来处理。”
尽管老姬大包大揽,但周亚平一直忐忑不安,心想,到时候行管处来人如果一定要验收500台电话机母本,我们却毫无准备,岂不大出洋相。
这天,行管处两名工作人员在姬羽辉的陪同下,来到“鸿信”电话机工厂,经过例行的参观、问询后,到了抽样环节,周亚平一颗心悬在半天云里。
行管处的人员走到仓库门口时,其中一个负责人突然对姬羽辉说:“姬总,口有点渴,能不能去喝杯茶?”
姬羽辉拍着自己脑袋:“该死,该死!只顾工作了,怎么忘了这起码的礼节,让你们受渴。来,来!我们到办公室喝茶去。”
那位负责人朝周亚平点点头:“周厂长,那我们喝茶去了,你受累了,请你帮我们去500台成品机中抽取检测样机吧。注意,一定要随机抽取,要从不同的箱中抽取,一个箱里要按上中下分不同层次抽取。”说完,嘻嘻哈哈地随姬羽辉去办公室了。
周亚平一开始也给闹糊涂了,这么重要的抽样程序,居然交给送检单位自行完成,这不是笑话吗。但他立即意识到这里的猫腻,等他们离开后,他当然顺理成章地把准备好的15台样机拿出来,送到办公室去。
行管处来的两位人员亲自动手,非常庄重地把样机装入纸箱,贴上封箱胶带,在上下两面的封箱胶带上分别贴上带来的盖有大印的封条,最后两人都在封条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仪式完毕。
周亚平想不通,行管处人员怎么会在最重要的抽样环节借故离开,让被检单位自己完成抽样。
事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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