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小床上,两个人相拥着躺下,单念致摸着他的胸膛,问道:“你这里好了吗?”
隔了七年的时光,任故文告诉他,“手术很成功,念致。”
单念致又问道:“不是说伤口感染,没救活吗?”
“没有伤口感染,”任故文掀开衣服,让他触摸胸口上的缝线,道,“过去那么久了,不仔细摸都摸不到痕迹。”
单念致面色复杂的碰了碰,无声叹道:那是怎么回事啊,任故文好好的活着,我也好好的活着,我们是怎么分开七年的。
任故文轻撩他的头发,道:“念致长大了,头发也长了,我今天站在那里,好一会都没敢认。”
刚和任故文分开的那段时间,单念致浑身死气沉沉。七年的时间在太阳底下行走,晒黑了不少,脸上若说沧桑不至于,但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他变得健康有力,像春天一样生机勃勃。
“你也变老了,”单念致说。
任故文笑,道:“三十而立,我正处于最好的年华。”
两个快满三十的人盖着被子,在黑暗里互相摸了一会,确认这些年对方的变化。直到任故文按住单念致作乱的手,道:“睡吧念致,明天带你出去转转。”
单念致贴着他,心中涌起不安,小声道:“我害怕明天。”
“我也怕。”任故文心脏闷痛,道 :“念致,你告诉我你在哪,如果醒来你不在,我去找你。”
“我在……”单念致思索一阵,大脑一片茫然,道,“我就在曦城的幸福小学。”
任故文自觉好傻,亲吻单念致的额头,道:“我也在幸福小学。”
关于是否为梦的这个辩题又没了解决之法,任故文叹了口气,把嘴唇凑过去,道:“如果真是梦的话,那也是美梦,念致,你来亲我吧,最狂暴的那种亲。”
任故文比单念致还魔怔。单念致深吸一口气,咬了上去,两个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空洞的心脏终于得以填满。
这种事情……这种亲密又羞涩的事情,任故文竟然要单念致主动来,单念致担忧的想,他不会是还不行吧?铁架子床一动就嘎吱作响,单念致听得头疼,却沉浸在温柔乡了,无法理会。
心脏一片酸软,像被浸入了柠檬水里。若真是梦,该和那块黑色的巧克力一般苦的。此时却一点也不苦,单念致吸吮着他,急切道:“任故文,你好甜,你怎么那么甜。”任故文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糖果,哪怕三十岁了,也是最甜的糖果。
单念致最喜欢说一些甜言蜜语哄人,任故文托着他的脑袋,心思开始在一些别的事情上流转,问道:“念致,你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呢?任故文问不出来了。
在他看来,两个人没有分手,只不过互相找不到对方了,但在单念致眼里,任故文是个死人,难道要单念致为了一个死人永远寂寞终老吗。
这样分明是不对的,单念致已经结婚了,不该和他搅和在一起,可是,可是……念致,我早说过的,别和她结婚,你怎么能违背约定呢。
任故文比单念致哭得厉害,单念致吻到一片湿漉漉的泪水,顿住了,颤声道:“你怎么还哭,任故文,你比我大三岁呢。”
任故文哽咽着,对单念致说,“念致,答应我,以后留在曦城吧,别回望海,别去见她们了,一辈子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
单念致答应下来,摸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胡乱的擦眼泪,好吧,擦不干净,放弃吧。两个人依偎着,在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里,渐渐都睡着了。
他们必须触碰对方的肌肤才能睡着,一如七年前,幸好,这次从噩梦中惊醒,他和他都在。
窗帘透进日光,单念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的人,还是觉得好虚幻。任故文那么美好,就躺在他的身边,呼吸平稳,心跳起伏有力,活着的,健康的,有生命力的。
“你怎么会还活着呢?”
早上的第一句话,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单念致太患失患得了,床很小,任故文平躺着,他就只能侧着身子。但单念致非常喜欢这个人,所以不在乎被他抢了半张床还是一整张床,抬手一笔一笔的描摹身边人的轮廓,任故文变得强壮,有了肌肉,不再是病秧子了。单念致轻轻扑在他身上,感慨道:“我竟然还有机会拥抱你。”
一只手扶在了单念致的腰际,单念致转头,看到任故文睁开眼睛,他眼里还有些迷茫。单念致喜悦的和他分享,道:“不是梦,任故文你看我啊,这不是梦。”
任故文眸光聚焦,坐起来,搂住了单念致,轻声道:“我好想你,念致。”
这个马上三十岁的人太沉稳了,对比之下,单念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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