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你舍不得的。”费尔南摊开手臂,表示自己对此也无能为力,并打趣他,“好啦小鸟,吃饱了记得回家。期待你的饱腹感言,最后祝你有个终生难忘的夜晚。和你那位……是的,莱姆先生。”
求助无果,斯菲德满腔惶惶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砸向床褥后被窗边一只攻击玻璃的小鸟惊吓到。
寂静中充斥如此可怖的声音,斯菲德认为这只小鸟准是发疯了,他还是打开窗子将自己未解决完的面包火腿一并扔出去。
短小的鸟喙啄起窗沿上面包及火腿飞走了,又紧接着扑棱棱飞过一群麻雀,争相啄食面包屑。
斯菲德有些郁闷,又从箱包里拿出一截火腿分为极多个小份,一把撒在窗沿上,他又将自己摔回床上,重复着“这可如何是好”、“我要丢人了”、“莱姆先生一定会笑话我”……
他疲于应付当下的情形,大脑内只徒留家乡翠绿的田野,伐木匠将整根木材运到庄园的边界,他那外婆总曲起柴枝似的手叩响木干,就如同叩响她子孙后代的生命长河。
慈爱的脸终将消声隐迹,于是仆人叮嘱他看守这些没有生命的木干,企图让他在下一个春天制造出一场奇迹——殒命的木干起死回生,逝去的爱人重临于世。
斯菲德目光中流露出的悔恨是因为自己撒了一个谎,他爬起身为自己加油鼓劲,说,别这么颓丧伊思,你的妈妈或是祖母见过你这一张惨白的脸也会受惊,你总不能让她们一把年纪还总担忧你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坐起身拍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下床去行李内翻找出自己的西装,在找前台小姐借用熨斗熨平之后才正式穿上,这是一次倍受重视的见面。
棕色的西装很和贴,只是容易被人说老成,实则并非老成,单是他那张鹅蛋脸都有可能被小姐们拿去调侃,“斯菲德,你的脸蛋真像是小宝宝的,你一点都不像三十岁的男人,如果换上棒球服,就算是充当高中生都不为过。”
斯菲德熟知自己与西装并不相配,但在重视此次相遇的前提下,这点小事并不需要纠结。
晚八点,斯菲德拿上纸巾等等下楼,格斯特早已站在楼下等他,可……斯菲德睁大眼睛以示震惊,“莱姆先生。”
格斯特转头看他,在经过半秒的思量后称赞,“伊思先生,我们真像要去参加晚宴的丈夫和太太。您的确想要隆重出席呢!”
“丈夫?”斯菲德脸涨得通红,羞涩中又带着娇嗔,“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想表现的郑重一些,并且只是想表达我对您的尊敬。”
格斯特清一清嗓子,温和地笑道,“伊思先生,您知道您的脸颊有多么红吗?”
斯菲德竭力让声音保持清晰地说道,“我并不知情,因为我没有一双可以直视自己的眼睛。”
这双眼睛,无法直视的东西太多——样貌和内心是最主要的两种。
格斯特:“伊思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您借用我的眼睛,但或许有不少的偏差。即使是上帝都难免在您面前让天平保持平衡,是他指使我偏向您,不仅是您的容颜还有您的性格,一切都令我想要称赞一番。”
斯菲德垂下头,“您过奖了,我想……我还是回去换一身便装吧。”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带您去旅馆的换衣室内。”格斯特说,“我当然不是对您有非分之想,只是那里有我的行李,里面有我弟弟的衣服,我想他的衣服能够供给你替换。”
斯菲德欣然接受,格斯特推开那扇门,又插好门闩,他解释说,“换衣室谁都可以进,如果不插门闩的话,恐怕会有人会因为不知情而贸然进入,以免影响您的声誉我就擅自做主了。”
格斯特的温柔和绅士给斯菲德留下了极好的影响,有些散漫却注重形象,身材颀长挺拔且外表英俊,虽然不说话时看着有些阴郁寡言,但相处过便知晓他是位平易谦逊的先生。
格斯特贴心地拉上窗帘,找出两件轻薄的衬衫和背带裤供他选择,斯菲德接过后,他便打开一旁的木门去另一边待着。
斯菲德借机环顾房间,手指挑开窗帘往外看,后院种着当地盛名的绿植,小院地石板路上影影绰绰,一道拱门下卧趴着一条巨大的斑点狗,正吐着舌头哈气。
木门嘎吱合上,格斯特拿着骨头出现在狗窝旁,他抬手挥出那半截肉骨头,斑点狗就哼哼唧唧地追跑过去。
从门外传进男人大口喝酒的咕哝声,听起来这位先生醉的不省人事,斯菲德加快了穿衣速度,只差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时,那条斑点狗像是嗅到他骨头的气味似的趴在窗子上低吼。
这位擅长训狗的莱姆先生将肉骨头递到斑点狗的鼻头处,“阿莓,这是无礼的,快去喂给你的孩子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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