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不语,怒嗔一眼,好似在说他明知故问,装傻充愣。
恰好有人递消息来。她见他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未多解释半句,临走前语重心长叮嘱:“往后你若心中有事,便同我说。不论我有多忙,都会回来陪你,切莫意气用事,好吗?”
看着远去的身影,一股子焦躁不安萦绕于心间,膳食也是草草用完。
流年不在身边,她随手指了一位站在跟前伺候的丫鬟:“你叫什么?”
丫鬟恭敬屈膝:“奴婢名叫竹心。”
她起身:“竹心是吧,随我去一趟公主府。”
“诺。”
公主府——
见来人是谁,顺平公主好一通嗔怪:“这节骨眼还敢出来,也只有你了。”
姜姒满不在乎地笑笑,让竹心在外头候着,“陛下没禁我的足,府里待着烦心,就到你这儿来坐坐。”
“我先行离去后,你们…?”那夜之事,顺平始终感到疑惑,又觉某些事宣之于口太过出格,说了一半顿住。
“并无。”醉酒后意识模糊一片,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姒已然有些记不清了。
是有几位颇具姿色之人侍奉在身侧,但她心里清楚,这个时代不比前世有各种各样可靠的避孕措施,意外有孕甚至会丢了性命,她决计不会轻易尝试,顶多浅尝则止。
“那便好,你可莫要伤害自己的身体。”顺平暗自长舒了口气,又问;“那你兄长可有对你说什么严厉之词?”
她摇头。
醒后,兄长没有半分苛责,还以为要磨上好一阵子,他才会理她。
思及此,早些时候那股躁意又涌了上来。
“我当时就算是拖,也要将你拖回去的。也不至于让那些大臣们闹到父皇面前去。”顺平见她不语,面露愧疚之色。
姜姒漫不经心把玩着玉盏,轻飘飘带过:“不管怎样,至少你都不用再远嫁周国了,也算是件喜事。”
顺平玩笑似的夸了句“好心性”,不想她再烦恼,遂幸灾乐祸说起了要被长辈训得走不动路的顾淮生一干人等:“看来得要好一阵子才能见着他们了。”
特别是顾淮生之父,汝南侯,出了名的古板严厉。然而,小子劣迹斑斑,屡教不改。
“那可不一定。你信不信,其他人不好说,但顾小四,不出两日,顾老侯爷便会押着他登门拜访。”谁让顾氏属旧派呢?许多事,都得顾及兄长脸面。
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堪堪才过了一日,顾老侯爷就让人掺扶着腿脚不麻利的顾淮生一同上门。
她才踏入门厅,顾侯爷正严肃地同兄长说着话:“小王爷,犬子虽时有荒唐,可与郡主一同长大,知根知底,因天一阁这事,让吾儿与郡主结亲,也算名正言顺。”
腚上有伤,顾淮生坐立难安,瞧见她,恍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使劲眨巴眼睛,回望上坐二人,默默咽了咽口水。
虽还不清楚出了什么岔子,但想到他们俩要是真能成事,二人成双结对地花天酒地,不敢想日后双方长辈脸色能有多难看。
简直滑稽极了,她唯恐天下不乱:“侯爷说的不无道理。”
又观兄长与顾老侯爷神色微妙,想必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唯有顾淮生一惊,从座上弹了起来,不小心拉到伤口,疼得脸色刷白。他不敢直视顾老侯爷的眼睛,讪讪笑道:“爹,我…我闹肚子,去去就回。”
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陛下想做之事,并非一纸婚书就能阻止的。”姜文并未理会这些孩子心性的行为,只让妹妹来身边坐着。
“这本与郡主无关,都是吾儿出的馊主意,才让事情变成这样,老夫心难安呐。”顾老侯爷压低声音:“顾氏手中尚有兵权,想来…”
……
而姜姒哪愿意与两位长辈待一块儿,听他们说一些干巴巴的话,于是随意拂了拂身,也出去了。
行到拐角处,被顾淮生鬼鬼祟祟拉了过去。他扶着臀喋喋不休:“你哥太怵人了!每次见他,我都觉得他会把我像捏蚂蚁一样捏死。”
苦水源源不断往外倒,那夸张模样,惹得姜姒笑弯了腰。真不知像顾侯那般严肃之人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纯天然、半点不着调的儿子。
“你还笑?我要不是想为你排忧解难,招了那么些人,至于受这无妄之灾!你哥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他会给我爹施压,让我爹揍我!”从小到大,在他们这个小团体中,但凡出了事,顺平有帝后护着,挨罚的准事是他们。
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不如去周国嚯嚯那劳什子王子。”
“别甩锅,你爹本来就想揍你。话说回来,周国王子怎么了?”
腰、臀实在痛得厉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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