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楚十真的裙摆,她如一朵蓝花般飞进蓝断阁大殿,直奔神像侧面的角落,打开了一道暗门。
白雁归飞奔至大殿外时,正好看到她的衣袂消失在拐角,他脚步未停,赶忙追了进去。
大殿内肃穆庄严,进入侧面的暗门中,却又是另一幅光景。
白雁归踏入门内,就见楚十真立在密室中间,蓝白的裙因为跑动而有些翻卷皱褶,她仰着头,侧脸与脖颈的轮廓被打上浅白的柔光,眼睫轻颤着,望向密室的右上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密室的右侧向里凹陷,聚出了不小的空间,两侧的圆弧形石台被雕刻成阶梯状上升的祥云,细看其间却还有锁链的纹路,似是将祥云禁锢在了石台上。
每块小阶梯上都摆着奶白的蜡烛,火光微弱摇晃,却遇风不熄,一路通到最上方。
圆弧石台的末端向中心汇聚,围在其中的是一朵巨大的蓝色莲花,似是由晶蓝的琉璃宝石雕成,莲花花瓣各不相同、栩栩如生,片片晶莹剔透,可透过花瓣直直看到里面去。
站在地面,从底下朝上看,便可看到莲花中心,却不是莲蓬,而是一根腰身那么粗的白绳,盘在里面,一端竖直着,燃着一簇巨大的蓝紫色火焰。
那火妖冶异常,外圈是亮蓝,最里却是鲜红内焰,中间混在一起,便成了紫色。
这莲花似乎……是盏灯。
白雁归缓缓转回头,却见楚十真的脸色越发苍白,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燃着的火焰,身躯晃动,摇摇欲坠的。
“不可能……”她喃喃道。
白雁归不晓得发生了何事,此时也不敢随意吱声。
只是心里难免犯嘀咕,他看那火烧得旺,不知是何处有异,约莫还与方才金忘川尽数凋谢有关。
楚十真忽然转头唤他,眸中竟有些颤意,“你来。”
他立刻上前去,就听楚十真问他:“你看那灯芯,中间可有绳结?”
?
白雁归一头雾水地看过去,粗粗的灯芯不算短,像条蛇似的盘成一圈,一端连着莲花底,一端燃烧,哪有打了结的样子?
于是他如实摇头。
而后就见楚十真的脸色变得更白。
她自言自语,语调涣散,恍若在梦里, “灯结烧了,蓝灵灯将尽……不可能,距离上次重燃,分明才不到百年。”
每个字白雁归都听得懂,连起来就完全不明白是何意了。
“鬼界……”楚十真嗫嚅,忽然转身抓住他,“鬼界有大异动,是不是?姬千可有提过?”
白雁归这才想起那日谈及风吹雨时,楚十真不在场,于是点头,将风吹雨和无间地狱的事告知她。
她听完后,面上已血色尽失,似乎在沉思,又像在回忆,目光都几乎稳不住。
“无间地狱的封印……难怪,难怪他要攻击蓝断山,这是阴谋,这是阴谋!”
她的音量忽然抬高,一双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无措,又飞快掩藏下去,强打的理智使她重新站稳,目光逐渐变得坚决起来。
白雁归越听越云里雾里,他莫名后悔自己一直不在蓝断山,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更是连话都听不明白了。
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须臾之间,楚十真已经再次恢复冷静自持的模样,敛眉望向他,肃然道:“事关重大,回去见姬千,我一并解释。”
。
两人疾步赶回花室时,还未进去,在外边便听见里面传来惊恐的嚎叫,惨烈程度堪比杀猪,毫无半分形象可言。
他俩对视一眼,赶忙跑进去。
进门就看见兰蔷紧贴着花室墙壁,四处逃窜慌不择路,黑袍歪歪斜斜挂在身上,那不断的哀嚎就是从她口中冒出。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啊!啊姬千救我啊啊啊啊!”
她腰际牵出一条金色的线,拽得十分紧,中间挂着锢魂铃,另一头连出黑白的线,落在危离手中。
危离脸色冷得要死,抬着一只手,不断对准兰蔷的方向,姬千在他面前拦过来拦过去,活像路边劝架的好心人。
见着楚十真和白雁归进来,兰蔷尖叫着逃向他们身后,振臂高呼:“啊啊啊危离要杀我救命啊!”
两人:???
才离开一阵子,怎么闹成这样?
危离的视线牢牢锁在兰蔷身上,转向门口,面上布满戾气寒霜,咬牙道:“我不杀你。”
兰蔷都快哭了:“呜呜呜呜剜肉等于杀!”
危离恶狠狠:“别动——”
兰蔷躲得更用力:“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她在楚十真和白雁归身后跑来跑去,两人发现她身上连着的那条细线被拉直,竟随着她的动作穿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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