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们实在太过粗心大意了，竟没察觉到周遭有人，还说了那么多事关朝廷机密的话，也不晓得被她听去了多少。辛夷正暗自懊悔，冷不防地被张不疑推了一把，一时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张不疑显然没料到她这么不经推，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地辩解道：“我都没用力，没想到你这么弱不禁风。”
辛夷回过神来，这才发觉秦牧之等人已经走了，只剩下她和张不疑了。张不疑探身低头，看着辛夷，有些嬉皮笑脸道：“想什么呢，方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辛夷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什么，着急道：“方才你们说的话都被那个女人听到了，怎么办？不知道她会不会说出去。”
张不疑奇怪道：“女人，什么女人？”
辛夷手指着廊下，急声道：“就是她啊！”
张不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笑道：“这哪儿有什么人呢，你是看花眼了吧？”
辛夷扭头去看，廊下空空如也，哪还有人。她怔了怔，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没有看见方才一个白衣女子撑着一把红纸伞就站在那里吗？”
张不疑丈量着她手指的地方，不足百步，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蚊子，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况且在场十几个人，都没发现异样，单单只有她看见了，那她不是眼花了，就是见鬼了。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况且捉鬼是她的老本行，是不是鬼，她比谁都清楚。
“你不是怀疑我们锦衣卫这么多双眼睛还不如你一双眼睛看得清楚吧？”
辛夷见他言之凿凿的，也陷入了自我怀疑，喃喃道：“难道是我的幻觉？”
张不疑见她茫然无措，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头一动，语气也连带着温柔了几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回去吧！”
辛夷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方才那位大人所说的税银一案会不会与白府有关呢？”
张不疑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虽然同属锦衣卫，但我们各司其职，税银案子是南镇抚司查办，北镇抚司不插手。”
“他是南镇抚司的？”辛夷想到了什么，急急地打听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祖籍哪里……还有……”
张不疑突然止住脚步，冷冷地看着辛夷，调侃道：“你对他好像很感兴趣嘛？”
辛夷也不同他解释，继续追问道：“他母亲是不是姓薛？”
张不疑似是被她问烦了，甩下一句“不知道”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辛夷在原地，喃喃自语：“真的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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