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靠着蒋氏才上位的,朝中也多半是其党羽,即便是身为天子,他也不可以明目张胆地将此事公之于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褚钰身上了。
景和帝看他眉头紧蹙,语重心长道“晏安啊,朕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可郢儿,毕竟……是你侄子。”这天下,迟早有一天是他的,褚钰就是未来天子的舅舅,景和帝相信,他心里明白。
褚钰合上奏折,将它恭敬地递上去,俯首道:“陛下无须多言,臣,定竭尽全力!”
景和帝无奈叹了口气,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又要辛苦你了。”
金玉楼内
徐姌早就准备好了饭菜,韩悦和许允过了许久才回来了,她忙出来迎。
可是韩悦脸上表情有些不对劲,许允晗更是情绪低落,一直垂着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徐姌就猜到了——估计是没有进前三甲,觉得对不起她。果然,韩悦支支吾吾地开口了。
“姐姐……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徐姌大吃了一惊,怎么会如此,不应该啊,她问许允晗:“是不是写错题目了?”
许允晗几乎要哭了:“没有没有,我检查了好几遍的,还与同窗对了答案,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可就连平日里远不如我的,他们都上榜了,我怎么……怎么……”他说不出口了,怎么连他们都比不过了,自己可是幽州第一才子,以后还如何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如何面对供他吃穿的徐大姐姐。
想到这,他不争气地留下了泪水,哭得稀里哗啦的。
徐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她脑子飞速运转。从前还在裴府的时候,她就曾经听说过一桩案子,一个高门子弟暗中贿赂考官,顶替了一个平民子弟,那人气不过,一头撞死在刑部大门前。当年京中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最后也只是判了那高门子弟一个——终生不可科考。
真是可笑至极!
这么说来,平日里远不如许允晗的都考上,难道单单他一人没有考上,若是不止他一人落榜,大概就只有一个可能——多半被人顶了。
她拍拍许允的肩膀:“先别急着伤心,来,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做打算。”
许允晗说到底也是个心态好的,点点头:“嗯。”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一定考个状元!
吃完饭后,徐姌马不停蹄赶到到进京赶考学子居住的驿馆打探消息。
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有起码四五个,觉得自己十拿九稳,没有想到到头来却名落孙山,在一起抱头痛哭。
“你说我,怎么会如此不争气,叫我如何面对家长老小啊!呜呜呜……”
“这位仁兄,我亦是如此,寒窗苦读几十年,竹篮打水一场空!唉……”
如此看来,事情的确是不简单的。大岳朝开国皇帝是武将出身,高祖以来,就一直重文抑武。人人都想科举入仕,看不上武官。但几朝以来,科考制度都未曾真正完善,行贿买官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事到如今,只能找官场中人打听了。可观遍京城,愿意管这桩闲事的,只怕只有一个人了——褚钰。
她还记得,当年在通州的时候,褚钰拿钱援助了一个穷书生,还为他写了封信,将他引荐给了当时还是湘王的景和帝,做了他门下的一位客卿。
细细想来,褚钰这个人吧,虽然脾气差了点,还不食人间烟火气,但还是有些爱才之心的,毕竟他自己就是读书人,多多少少能有些共情心理。
徐姌当机立断,就找他了!因为除了他,自己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褚钰刚从宫里出来,在回褚府的路上,回想着刚从发生的事情,突然听到马车外面有人喊他:“褚大人,褚大人?”
他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她。
他掀起车帘,只见徐姌身着一身素衣,面带微笑,一直跟着他的马车走。
“何事?”
她嬉皮笑脸道:“这不是几日不见大人,想您想得紧嘛。大人,可否在前面的酒楼一叙?”
褚钰没有回答,放下帘子,道:“李泽,驾车。”
看着他这么无情,驾车就跑了,徐姌只好跑上去:“哎,大人,大人……”
跑了一段,却看见车驾在前面停了,正是她说的那个酒楼。
徐姌:“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酒楼包厢
徐姌给他倒了一杯陈酿:“大人,来,给您。”
褚钰:“不必,我从不饮酒。”
徐姌放下酒杯,疑惑:“为什么?”
他道:“喝酒伤身,还误大事。”
她点点头,朝外面喊:“小二,给我们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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