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千秋尔双目烧起火苗，愤慨道。
还是同族惺惺相惜啊，狐妖感动道：“是啊！人族还说妖邪...”
“三尾红狐的指甲才是珍宝，这群人竟不识货，太可恶了！”千秋尔骂道。
“什么？”狐妖愣住。
千秋尔笑眯眯，摊开手心：“好狐狸，给我一节你的指甲。”
“你这猫妖！”
千秋尔指指他身后，提醒道：“小天师要挣脱幻术了哦。”
……
段凌霄挣脱幻术时，只见夏光灿烈，苍天古树下，千秋尔盘着白尾，闲卧岩石，从旁边糖人架子上美滋滋取糖吃。
见他醒来，她看着他，无辜道：“恩公，狐妖会幻术，呜呜，我打不过，让他跑了。”
段凌霄深以为然，毕竟他自己还着了道，他望向她渗出血迹的左肩，想着可能是打斗中牵扯到伤口了，便神情放柔，道：“来，换药。”
“多谢恩公！”千秋尔欢喜跳起。
段凌霄微摇头：“何须言谢，本就是我所伤。”
“那恩公能帮我把糖人背回去吗？”千秋尔捂着左肩，撇下眉毛，“我确实被恩公所伤，难挑重担。”
段凌霄瞧着她，失语片刻。
怎么觉得这才是她的目的。
-
“你在作甚？”
月色清亮，段凌霄看向洞边的人，问道。
千秋尔摘掉左腕一只小金铃铛，朝空中一抛，铃铛再落地便是一只半人高的金炉鼎。
“我给美丽动人的怜月炼养颜丸呀！”千秋尔一甩尾巴，击飞鼎盖。
她跳起，将配好的药材倒入，再跺脚，鼎盖飞起盖合。
段凌霄想了想，道：“人妖殊途，且那人看着不是个正经的。”
“我也不正经啊。”千秋尔毫不在意道。
段凌霄噎住，只因此话确为事实，而她又坦荡的不要脸。
瞧千秋尔埋头烧炉，他叮嘱道：“炼药最费心神，你伤口尚未痊愈，该多休息，过几日再做这事。”
“不行，我要早早给怜月送药！”
段凌霄眉宇微蹙：“你此前可曾来过人界？”
“不曾。”
“怪不得。”段凌霄靠上墙壁，有些烦闷地敲打手臂。
乱花迷人眼，初来人界的无脑小妖，被俊俏戏子勾一勾手就丢了魂。
段凌霄转眸望去，炉火前，女子侧脸被簇簇火光照耀，额前沁出汗珠，眼眸亮晶晶，模样颇为专心。
“他身为凡人，就算容颜永驻，寿命也已注定。”段凌霄放轻声音，“是无法与你相守的。”
“谁要跟他相守了？”千秋尔讶然道，口吻朗朗，“管他日后作甚。”
段凌霄怔住，品出她语意中的轻浮，皱眉低斥：“果然是妖。”
言罢，背对她打坐修炼，不再言语。
圆月高悬，深夜时分，千秋尔炼丹完毕，瞧一眼他背影，打哈欠道：“恩公，我去送药啦。”
段凌霄没理会。
待她离开后，他拧眉睁眼，眼前山林漆黑，鸟啼清寒。
她还带着伤。
终是放心不下。
“这是报恩来的？”他自问一句，提剑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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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我心意不假，只一天就送来了。”
屋内，怜月含笑，望向身前人。
千秋尔将丹药碾成粉，铺上纸面，双手捧来：“当然是给我的小心肝送药最重要。”
“嘴甜。”他调笑一声，抬起净白的两指，蘸取粉末，细涂面颊。
镜中倒映出他如画眉眼，以及，身后那张痴迷的女人脸。
怜月轻笑，指尖摸过高挺的鼻梁：“这样瞧我作甚，饿狼似的。”
“你风度好看，我不舍得。”
“不舍得？”怜月微怔，随即回过味，挑眼看向她，“那今晚，就别走了。”
“啊？”
“夜深了，今儿就在这歇下吧。”
他沾粉指尖抹过流畅的下颌，完成最后一笔，站起身，懒懒靠向梳妆台，笑望她。
“这是我初次留人，你可别误会我是个随便的。”
千秋尔盯着他张合的绯红双唇，失了神。
“回答我个问题，我就与你再亲近一点，如何？”他舔舔下唇，笑意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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