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部的血蛊人?"
"连蝎都养不好,不如让我来帮你处理。"
她突然吹了声口哨,那汉子颈后受伤的猩红蝎突然炸裂开。
沈七斜倚在斑驳的老树旁,半眯着的眸子目光懒散地掠过三人。
"这一路山高水长,三位倒是跟得殷勤。"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扇柄,语气轻缓如闲谈。
早在启程时,他便察觉了这三条尾巴——
修为低微得连他袖中拂过的风都能掀翻,索性放任他们跟着,权当看个乐子。
倒是那少女......他余光扫过她纤细的背影。
她的气息时如萤火飘摇,时似惊涛拍岸,叫人捉摸不透。
不过这一路,她袖中飞出的银针替他斩落了不少毒蛊,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他娘的!"那满脸横肉的壮汉猛地跺脚,地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脖颈青筋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蜈蚣,破锣般的嗓音刮得人耳膜生疼:"小贱蹄子活腻歪了?老子盯上的肥羊你也敢截胡?!"
少女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轻轻一挑,一只金翅蛊虫便从她袖中振翅而出,绕着那壮汉嗡嗡盘旋。
她嗓音清冷如淬了病:"拿活人养蛊?还用隐失虫这种下三滥?"
她嗤笑一声。
"废物就是废物,连害人都这么不入流。"
话音未落,发丝间忽地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一只通体漆黑、甲壳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五尾蝎缓缓从她如瀑的长发中探出。
五条蝎尾如毒蛇般昂起,尾尖闪烁着幽蓝寒芒。
它顺着她的发丝蜿蜒而下,节肢轻叩间,竟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最终稳稳落在她纤白的指尖上。
蝎尾轻摆,尾尖的幽光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妖异的弧线。
而后它竟亲昵地蹭了蹭少女的指节,宛如一只驯顺的猫儿在讨主人欢心。
同是炼蛊,对面几个大汉自是知道这是什么,一瞬间脸色瞬间煞白。
为首那人喉结滚动,干咽了一下,眼神闪烁间与同伴对视一眼。
无需言语,三人已然读懂彼此眼中的惧意。
下一刻,他们猛地转身,脚步凌乱地撞开灌木。
狼狈逃窜的背影活像是被恶鬼追索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深处。
少女见状当下便抬脚欲追。
可就在这时,一把折扇横在了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七手持折扇,微微摇了摇,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必追,他们未伤到我们,我们还是莫要与他们过多纠缠。”
少女听闻,脚步一顿:“所言即是”。
回到客栈,君非池刚一进门,便径直走向角落,拂袖盘坐,闭目凝神,周身灵力缓缓流转,显然已进入修炼状态。
棠溪白站在门边,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也缓缓阖上双眸。
这几日,沈七偶尔会指点他们一二。
但大多时候只是丢给他们一本古籍,让他们自行参悟。
修炼一途,终究靠的是个人天赋与悟性,旁人能给的指引终究有限,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摸索。
少女一落座,沈七便执起茶壶,手腕微倾,琥珀色的茶汤划出一道细线,稳稳注入杯中,热气氤氲而起。
"小心烫。"
他话音未落,少女已伸手接过,指尖相触的刹那。
沈七眉梢微动。
她竟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杯沿抵唇,她仰首一饮而尽,喉间滚动间,一滴残茶顺着下颌滑落。
她却浑不在意,反手抹去,瓷杯"咔"地一声叩回桌面。
"好茶。"
她笑道,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哪有半点初见该有的生分。
少女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在沈七等人身上扫过。
"你们几个没被隐失虫咬到吧?"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那东西肉眼难辨,毒液却能让人渐渐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沈七目光微动,视线转向角落里正在修炼的二人。
君非池眉间微蹙,周身灵力如薄雾般流转。
棠溪白虽闭目凝神,指节却不自觉地绷紧,显然都听到了这番对话。
见二人气息平稳,沈七轻轻摇头:"无碍。"
他原以为二人尚需旬月方能初窥门径,未料不过两日光景,便见灵气流转,周天已成。
这般进境,纵是放在各大门派中也属罕见。
棠溪白能如此神速,多半得益于白芍遗留的那道精纯灵力,加之雾灵时隐时现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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