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纸传来"嘶啦"一声轻响。
窗户纸上破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洞,一双幽绿的眼睛正贴着破洞向内窥视。
夜色如墨,沈七手中折扇"唰"地展开,稳稳抵住黑衣人咽喉。
"阁下夜闯民宅,未免太不把沈某放在眼里。"
沈七声音带着霜雪般的冷意。
黑衣人右手骤然腾起一团翻涌的黑雾。他猛地旋身,黑雾化作利刃直取沈七心口!
"铮——"折扇与黑刃相击,迸溅出刺目的火花。
沈七借力后撤三步。
可那黑衣人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连连发起攻击。
沈七心中渐渐有些不耐烦。
他实在懒得和这黑衣人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低声轻喃道:“渊荭,破阵收法。”
只见沈七右手那原本普通的红绳便幻化成了一根纤细却透着危险气息的红线。
那红线如有灵性一般,灵活地缠绕上他的每一根手指,在指尖蜿蜒游走。
沈七目光冷冽,双手轻轻挥动,朝着黑衣人迅猛地攻击而去。
那红线的速度极快,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不一会儿,便将黑衣人紧紧地围成了一个蝉蛹,使其动弹不得。
沈七面沉如水,缓步逼近那蜷缩在地的黑衣人。
月光下,红线在他指间泛着妖异的血光,如毒蛇吐信般微微颤动。
"抬头。"
他声音不大,却似寒冰刺骨。
红线随着话音骤然收紧,勒入黑衣人皮肉三分。
黑衣人浑身剧颤,却将脸更深地埋入青石板缝隙,双手死死扒住地面,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沈七眸光一凛,指尖轻挑,红线突然分出三缕细丝,如活物般钻入黑衣人耳鼻。
"啊——!"
黑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终于被迫仰起头来。
——是打更人。
沈七手腕轻抖,那道妖异的红线如灵蛇般游走,重新缠绕回他腕间,化作一抹不起眼的红绳。
月光下,他红衣猎猎,眼中寒芒如刃。
"滚回去告诉你主子——"
声音不重,却字字如冰锥刺骨。
"明日日落前,亲自来见。否则..."
“就别怪我不留情”
他指尖轻弹,一朵芍药凭空而出,落在他面前。
"滚!"
黑衣人如蒙大赦,踉跄着爬起就跑。
拖着受伤的身躯回到一处清幽的院落,单膝跪在铺着青石的小径上。
廊下挂着几盏素雅的绢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主上..."他低声道,将沈七的话如实禀报。
贵妃椅上的女子闻言轻轻起身,月白色的裙裾拂过石阶。
她走到庭院中央的花圃前,那里种着各色芍药,开得正好。
唯独一株粉白的花苞尚未绽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娇嫩。
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这株花苞前。
伸出一双素净且修长的手,带着几分怜惜的意味,轻轻地抚摸着那娇嫩的花苞。
随后,她微微凑近,朝着花苞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原本紧闭着的花苞竟缓缓地舒展开花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盛开了起来。
盛开后的它,花瓣白嫩柔软,花蕊金黄璀璨,竟比周围那些已然绽放的芍药还要完美,还要好看几分。
"沈道长既然相邀..."
她摘下这朵新开的芍药,轻轻别在鬓边,唇角泛起一丝浅笑。
"明日便去会会他罢。”
"啪嗒"一声,打更人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柳时玉神色淡然,只是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微微蹙眉。
她素手轻抬,一朵粉白的芍药在掌心悄然绽放。
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她手腕轻转,那朵芍药便轻盈地飘向打更人,将他整个包裹其中。
霎时间,刺鼻的血腥味被淡雅的花香取代。
芍药花瓣轻轻颤动,散发出莹润的光华,打更人苍白的脸色竟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柳时玉转身望向院中的花圃,夜风拂过,满园芍药随之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她鬓边那朵新摘的芍药也随风轻摆,洒落几滴水珠,在青石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柳时玉轻轻抚过最后一株芍药的花瓣,指尖沾染了些许晶莹的水珠。
她转身对身旁的侍女温声道:"去木府递个话,就说我身子已大好了,听闻木公子也渐愈,明日特来探望。"
侍女领命退下后,她又在花苑中驻足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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